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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时分:落花时节又逢君

作者:今天想遇见你 | 分类:其他 | 字数:9.6万

第二十三章 梦回

书名:梦时分:落花时节又逢君 作者:今天想遇见你 字数:5354 更新时间:2024-11-25 22:49:00

钟情迷迷糊糊的被叫醒,林之宴给她穿了件裙子,再给她抱到凳子上,把瓷羹放在钟情右手上,抓着她的左手摸着桌上的碗,钟情嗅了嗅好像是肉。

“自己吃。”

钟情右手在空气中挥了挥,没碰到碗,她第二次的时候,敲到碗,就顺着碗,往下舀了一下,凑过去,要张开嘴,没咬到,试了几次,钟情觉得没道理别的失明病患都能自理就她不能自己吃饭吧?

然后勺子碰到了鼻子,林之宴伸手握住,拿走,把勺子和里面的粥放在托盘上,用纸巾擦她的鼻子。又拿了一个小勺子,勺了肉粥碰到钟情的嘴唇,钟情张开咬下去,听到他嫌弃的说:“以前没有孩子,现在有了。”

钟情咽下去后才开口:“你放了我就不用麻烦了。”

“你只有两个选择。”

钟情沉默的吃着林之宴喂的粥,吃完才说一句:“现在什么时候?”

“中午。”

钟情听了:“你抱我回床吧,发作了我也好受点。”

过了一段时间,没听到声音。钟情抱着被子,心里害怕:“林之宴,你还在吗?”

“嗯。”

钟情心里稍稍安心,又听到林之宴问:“害怕?”

钟情愣了一下,很诚实的说:“对,我害怕。谁不怕毒,谁不怕像你这样的人。”

林之宴把药剂调好后,轻轻放下:“你不必太偏颇的看我,那个时代,权贵多草芥人命,那些奴隶、奴才、平民百姓被无辜残害的多的是权贵谋害的,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一样,为了得到什么,每一步都是沾着血和人命的谋算。你指责我?但是没有人在我要死的时候,拯救过我,他们用现实教会我,要活着,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要抛弃道德,抛弃人性良知,他们不曾拯救我,放任别人加害我,甚至下狠手要我的命,他们用行动教会我第二个道理,人心险恶,让我知道人都是自私无耻,没有人对我是真心,想活着就要让所有人臣服,坐上那个最高的位置。那个地方,没有对错,单看你站在谁的角度,我输了,我认,我不去反驳我所做的,我不会愧疚,我也不会后悔,也不想为了那些你所谓的错而去死。我不杀,他们就要杀我。他们赢了,但是他们手上沾的人命,犯得错比我更多,他们也比我更冷情。你站在他们的角度看,他们是好人,他们有心,有良知,但抛开你我他角度,站在上天的角度,一切都那么的好笑讽刺,最冷酷的是上天,它布置着所有的戏,一举一动一言一思一想都在它的布局里,算计的丝毫不差。”

钟情愣住了,她又听到林之宴说:“你们活在这个时代真幸运,即使再怎么没有良知的人,犯了错就有法惩罚,但道德只是绑住了有心、有人性的人。幸运在你们的制度,法律法规,幸运在你们的规章制度,或许它有不完美的地方,但是它胜在人命平等,胜在即使你一无所有,靠着自身努力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胜在存有人性。”

林之宴已经走在她身边,用手捏住钟情的脸:“下次再站在别人的角度指责我,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心狠手辣。”

钟情一把扯开林之宴的手:“知道了,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钟情猛然的一把抓住林之宴刚刚的那只手,她脸色煞白煞白,血管鼓起,紧皱眉头,唇瓣颤抖。林之宴掐着钟情的脸,强制把毛巾塞到钟情的嘴里,才给钟情打了一针镇痛剂,但是丝毫没有减缓钟情的痛苦。钟情整个身子都疼,骨头好像被打碎阵痛,而肌肉都在萎缩的抽搐疼痛,最痛苦的是头,那个伤口一直向身体蔓延加剧疼痛,钟情觉得自己要死了,痛死。全身被抽光力气承受痛苦,她连叫的力气都没有,动一下就感受更痛,汗沾湿被子。

林之宴没有再给钟情打镇痛剂,再打钟情也承受不了,他只能快速的调药剂,算计公式。

钟情失明的眼睛,重新看到了光,很温暖的光,有人在叫她:“钟情……钟情……孩子过来……钟情……”

钟情觉得自己可能要死了,她看到自己身上没有衣服,胸口的那个胎记已经变回她原来的胎记,而不是小钟情身体的那个莲花。钟情心里悲哀的想赤条条的来,也赤条条的走,但钟情并不害怕,这是她原来要走的路,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意味着新生。钟情顺着光走,看到观世音菩萨,正发着强烈又温柔的光,钟情想到真正的的强大,是强大而温柔。观世音菩萨的脸庞柔和,永远挂着温柔的笑容。

钟情委屈的爬上去,委委屈屈的抱着观世音菩萨:“疼,观世音,我是疼死的。”

钟情听不到什么声音,但是脑中冒出:真是个爱撒娇的孩子。

钟情委屈的说“因为太喜欢观世音了。”

钟情听到温柔女音的梵唱,也看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着柔和的光,越来越亮。

“观世音,我不想走,不想离开你……我爱你……你别让我走……”钟情觉得魂应该是没有眼泪的,但是她眼里滚烫的眼泪一直掉。

去吧,我也不舍,我也爱你们,别怕,勇敢的走下去,去面对。

钟情看到画面一转,看到一个男生在跑操的时候,特意放慢脚步等小钟情,他温柔又小心翼翼的问:“钟同学,你看到我给你的信了吗?”

小钟情面无表情的回了个:“嗯。”

钟情猜到男生是傅星洲,傅星洲眼中闪过愉悦:“我等你,会一直等你的。”

画面再转,在学校的树林里,五个女生围着,贺文静拿着一封信,脸上嘲讽又好笑:“切,没想到傅星洲喜欢这个钟情六年,噫……他们还约定过长大了要结婚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真恶心,就钟情那个恶心的小土帽,臭乡下人也配傅星洲……她想要和傅星洲在一起,我就偏不……哈哈哈哈我要看到钟情这个贱人恶心讨厌、恨傅星洲,等拍了照,就让她伤了傅星洲,告诉她,只有杀了傅星洲才能拿到照片……再让她知道信是我改了哈哈哈真好玩……啧啧,人生怎么这么有趣……”

一个穿麻裙的女生害怕:“文静,还是别让钟情去杀傅星洲吧?要是傅家知道了,我们都得死的。”

“怕什么!是那个贱人动手的,她有证据?没证据,我不认,谁相信!话本小说不都这样写,被所爱之人所杀,把心爱之人亲手杀掉,这样才好玩。况且我原本只是想关她一晚,但谁让傅星洲自己掺和进来,那就一起玩玩……”

看到画面一变,傅星洲提着东西到饭堂,给了一个肥硕的男人:“常叔,这是今天的菜,记得给钟情。”

男人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没有说。

周五那晚,小钟情被何文静指示的两个女生押着到仓库,被狠狠地摔在地上,小钟情眼里都是恐惧,身子抖成筛子。

贺文静得逞一把扯住小钟情的头发的说:“贱人,没想到吧,傅星洲故意写信说喜欢,就是故意引你来,他说你恶心,都不知道被男人睡过多少次了,看到你就觉得恶心,这不,让我们给你个教训!”

贺文静狠狠地甩开小钟情:“给我脱了她衣服!”

小钟情吓得赶紧跑,一直在仓库躲着抓她的人,但人太多,轻易地就被抓住,那些人用力的扯烂她衣服,小钟情泪流满面,卑微的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别……不要不要,我马上就离开一中,求求你们……”

衣服被扯落,贺文静却突然红着眼睛,狠狠地瞪着那个莲花胎记,阴森森,让人发冷:“好,好啊,嘻嘻嘻,你该死,不管你有多少副身子,我都会一个一个毁掉!”

贺文静狠狠地掐着小钟情的脖子扑在地上,小钟情拼命地想掰开紧掐她脖子的手,脸上是窒息的痛苦,慢慢的她手垂下,这时贺文静却突然松下,小钟情才能喘气。

贺文静狠狠地转过头,对那些女生说:“绑着她!”

贺文静把准备的荆条拿了过来,摸着上面尖尖又长的尖刺:“没想到我们又见面了,但是你还是只能被我压着,这荆条算是我们再次见面的见面礼。”

钟情看到贺文静眼中的怨毒,身子也跟着抖,贺文静比林之宴更毒,更可怕。钟情觉得自己当初对林之宴太有偏见了,林之宴是有着不堪的过往,但是她没有了解过为什么,只看到片面,从来没有问为什么。而且林之宴也不会那样对她,至少已经救了她几次了,就算是凶,也是不痛不痒。

那荆条一抽在小钟情身上,小钟情就放出惨叫,那一声一声惨叫都让人胆颤,心里发寒。

小钟情被抽的一直滚着走,但荆条一直狠狠地抽在她身上,她滚过的地留下一滩恐怖的血痕。

最后小钟情不滚了,她没力气了,也叫不出来,荆条断了一条又一条,直到抽完荆条,贺文静也气消。

钟情想不通贺文静为什么那么恨有莲花胎记的人,多大的仇啊。

贺文静拍完照片后,心满意足的让人把仓库给锁了。

钟情闪了一下,看到傅星洲在公园的长凳里等着,看着眼前的湖,晚风很大,但是他还是一动不动。从傍晚等到次日,他还在等,他的脸色慢慢发紫,看起来快死的样子,摔在地上。

又回到仓库里,钟情在仓库里默默地坐在小钟情的身边,小钟情两眼直直的看着窗,泪水一直在流,流在地上,地上有两道水痕慢慢的变长。

等天麻麻亮的时候,钟情听到锁动了,门被推开,一个佝着身子,长长的头发,都被泥土沾成条,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惨兮兮,露出的皮肤都是泥土,还变成黑色,他的脸像树皮,发皱发垂。钟情心里满满的呕吐感,她终于知道林之宴为什么说丑的他手都忍不住了,因为丑的让人控制不住啊。

男人一靠近,钟情就闻到臭味,浓浓的臭味,还有腐烂的臭味,钟情愣了一下就干呕。

钟情听到小钟情的尖叫,她抬头一看,小钟情眼中绝望、尖叫的害怕,钟情心里突然很痛,眼睛一酸,心里只有一句: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男人手流转在小钟情的身上,眼中满满的淫光,他嘿嘿的笑,小钟情想滚着躲开,但是被黑手死死的抓住:“啊……放开我……阿爸大哥二哥大姐快救我……妈妈快救我……救我……阿妈救我……惠仁菩萨救我……观世音菩萨救我……”

不管小钟情怎么求助都不会得到回应,男人的手一直钳制着她,胯下做着让人恶心的动作。

钟情不管怎么阻止都只能穿过男人的身体,快气死钟情,无力又绝望。

就在这个时候,响起脚步声,钟情欣喜的抬头看,果然林之宴缓缓地走过来。

钟情扑过去,扑了个空,她恍惚了一下:“林之宴,快救救她。”

钟情急的快哭了,但是林之宴就如他所说的,就是想观看小钟情痛苦绝望的表情,钟情悲伤的哭起来:“快出手啊,林之宴,求你了,快救救她。”

男人改为亲小钟情,小钟情恶心的干呕,挣扎剧烈,哭的更绝望和凄凉。

等男人终于的抬头,就要解裤头。林之宴看到男人的脸,第一次脸色巨变,他第一次露出恶心的眼神,下一秒就抬手把男人劈晕,男人重重地压在小钟情的身上,小钟情吓得惨厉的尖叫。

林之宴恍然看了一下自己的右手,表情又恢复淡然的样子,他突然一脚踢向男人,男人被他踢飞,狠狠地砸破墙,几块砖头掉下,砸在男人身上。钟情被他突然的一脚,吓到呆滞,只听他淡淡的说:“丑的让人恶心,坏了我的兴致。”

说完他又淡淡的撇了一眼小钟情,嫌弃的说:“哭的真丑。”

说着就要走,把钟情急坏,你倒是把人给解开啊!大佬,你走是干什么?

林之宴走到一半,似乎走不出去,因为他一直在钟情眼前转圈,把钟情也搞蒙了,只听他突然嗤笑了一下:“就为了让我救她,才让我心突然感到兴奋。”

林之宴蹲下去,打量小钟情,小钟情害怕的缩了一下,林之宴眼中闪过嫌弃,翘着手指把手腕绳子解了,钟情心里:“……”,就一个词,无语!

一解开绳子,林之宴流畅又快速的起身,退后一步,小钟情立马速度把脚上的绳子解开,一个转身,跌跌撞撞捡起衣服,哆哆嗦嗦把衣服穿上。

钟情迷茫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一间豪华的房子,里面有群医生正在抢救人,钟情一看,看到傅星洲的脸,他像个瓷娃娃睡着了。

一个医生满头大汗的给他做心脏复苏,钟情看到电心图慢慢的变成直线,一个医生又换上去,继续做心脏复苏,快速的喊着,打什么剂。

一顿忙活,电心图才微弱的跳动,众人松了一口气。

钟情听到外面有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教训的骂道:“让他留在首都,他不要,立马就要回粤澳省,好了吧,为了一个女人都不要命了,感染X病毒才刚好,就急急忙忙的跑去上课,整天只想着小情小爱,脑里全是情情爱爱!”

又一道温婉的女声,饱含绝望和失望:“小情小爱?傅陆恒,我告诉你,不管是什么感情,都没有卑贱大小之分,只是比不过,只是我们比不过你的大义……你心里只有你的大义,你还有什么感情?你不爱你的父母,不爱你的家人?你就和你自己的大义过,我要带着星洲回楚家,回首都。你从来就不需要我们,那就不要再一起过了,我也不会让星洲回部队的,就是为了所谓的任务,星洲才会染上X病毒,你有什么脸面指责他!他是我的儿子!你不爱他!不配拥有他!那就再也不要见到!”

钟情皱眉,看着正躺在床上的傅星洲,才知道原来小钟情从头到尾都误会傅星洲了。

钟情又看到自己的家,她的出租屋,她兴奋极了。但她看到上面都盖着白布,上面落着灰尘,她跑到钱婆婆房子里,钱婆婆正拖着身子回到床上,还一直咳嗽。钟情想给她拍拍背,手却穿过,她难以相信和接受的摇摇头。

我要回家,我要妈妈。

钟情第一次飘了起来,一下子到了家里,看到自己的母亲一直在擦东西,一直抹眼泪,钟情冲得抱过去:“妈妈,我好想你。”

钟情直接抱个空,然后她看到她母亲正擦着她的黑白照,相框赫然的放在祭拜台,她眼睛睁的大大,眼泪又飚了出来。

“情情,妈妈给你做了最爱吃的虾饺……在下面被欺负了,一定……一定在梦里告诉妈妈,妈妈找人打他们……”

钟情奔溃的喊:“妈妈,妈妈,我在这里。”

“芬芳,你怎么又哭了?不是说好了要看开吗?”

钟情看到自己的父亲,瘸着腿,说着自己的妻子,但自己也泪流满面。钟情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瘸腿,她觉得自己的心好痛。

“别哭了,让小朝看到了,又逼着搬家了。”钟清群自己把眼泪擦掉,又帮爱人擦掉。

“他比我们还痛,是谁说情情没死不肯火化的,说要搬家也是自己不敢回家。”

钟情知道他们说着自己的哥哥,她觉得心痛的承受不了。

钟情又回到观世音菩萨怀里,温柔的光辉包围着她,她问:“为什么?”

没有回答。

久久的,她听到叹息。

回去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