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两八字不太合
作者:易周半 | 分类:现言 | 字数:25.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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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尾声
偏偏这时候某人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欢天喜地的拨了视频电话过来,问她喜不喜欢这个礼物。
盛梵简直气的想将他生吞活剥了,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蹦出“喜欢”两个字。
付亭匀本想让她戴给他看看, 可察觉到她表情的不对劲, 就没敢提, 打着哈哈说这戒指其实不贵, 让她别放在心上, 就当带着玩玩。
“哼哼。”盛梵冷笑,将装戒指的盒子举到他的面前,“你当我是傻吗?不认识这上面的标志?”
见她气呼呼的板着脸, 付亭匀赶忙赔笑安慰道:“是这样的,那天陪齐弈去取结婚戒指, 我一眼就相中了这款对戒, 心一痒, 就把它买了下来,恰好又逢情人节, 就想着把它当做礼物送给你。”
呵,她才不信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呢!
盛梵仍旧冷漠的看着他,木着脸不说话。
付亭匀急得直冒汗,耐着性子继续解释,“梵梵, 你放心, 它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礼物而已, 我以人格担保, 它不包含任何特殊意义, 更没打算用它来求婚,你就放心大胆的戴上吧。”
这个人, 她什么时候说这戒指有其他含义了!还求婚!求你个大头鬼!
盛梵剜他,“不行,还是太贵重了,万一我不小心弄掉了呢!”
付亭匀头疼的闭了闭眼,他买的时候,就是怕她觉得贵重,所以才挑了一款最经典的,只是周围有一小排钻而已,并不显眼的,没想到她还是嫌贵重了。
“那你找根绳子把它戴在脖子上,这样总可以了吧?”
盛梵看看他,再看看手里的戒指,妥协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她就去百货大楼买了条小银链将戒指戴到了脖子上。
刚开始,她总是觉得冰冰凉凉的硌人,不过时间一久,倒也习惯了,睡觉前都会下意识的摸一摸。
有一次她洗澡把它摘了,忘记放哪儿了,当场急得眼泪就出来了,把寝室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影儿,最后快要放弃的时候,在换洗的衣服口袋里找到了。
她瞬间感觉整个人活了过来,欣喜若狂的抱着它猛亲,吓得岳紫菱她们以为她魔怔了。
这天,她洗完头从卫生间出来,对着镜子擦头发,定睛一看,发现脖子上的戒指不见了,登时又急得直跺脚,连头发都来不及吹,满世界的开始找。
在上铺看视频的向迪听到动静,急忙撩开床帘阻止道,“梵啊!你是什么记性啊?洗头前你不是把它放到书柜上面那个收纳盒里了嘛!”
“是吗?”
正翻枕头的盛梵立马跑到书柜前,一翻上面的收纳盒,果然在里面。
她赶紧把它戴回到脖子上,憨笑道:“我真不记得我把它放这儿了。”
“这都第几次啦?”向迪无语的给她一个白眼。
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寝室都被她拆七八次了。
盛梵无辜的冲她吐了吐舌头,“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邵常渝和岳紫菱从外面回来了,看到眼前一片狼藉的景象,她们的反应很是平静,笑着打趣说,“哟,梵梵你的戒指又丢啦?”
盛梵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一边收拾着烂摊子一边摇头,“没有没有,已经找到了。”
两人相视一笑,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哦对,刚刚我们路过小礼堂的时候,看到门口海报上写着下午有几家公司的实习交流会,你两想去看看吗?”
这话,邵常渝是对着向迪和盛梵一起说的。
“不去,那是针对计信院的,跟我们又没关系。”
早上盛梵也在小礼堂门口看到了那张海报,可那实习生只招收计信院的学生,她一学心理的跑去干嘛。
再说了,下午她要好好的补个觉,开学这几天,她都累坏了。
“我去!”向迪举手。
邵常渝点头,“那好,咱两一起去看看,让她两在寝室待着吧。”
交流会是在下午三点进行,盛梵醒的时候,邵常渝跟向迪早都没影了,就剩下她和岳紫菱还赖在床上。
穿好衣服,下床洗了把脸,她正准备削个苹果吃,就听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卧槽”。
岳紫菱猛地一掀床帘,急急地冲她招了招手,“梵梵,你快来看这是谁?”她边说便把手机递到她面前。
盛梵诧异的接过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照片时,也发出了跟她一样的感叹!
照片中,坐在主席台最右边的,一身黑色大衣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她男朋友——
付!亭!匀!
她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张照片,似是要将它盯出一个洞来。
“这什么情况?谁发给你的?”
岳紫菱同样也很震惊,“大渝发的,群里有,我一醒来就看到这条消息,都快怀疑人生了。”
话落,她又揉了揉眼去看手机,皱着眉道:“如果咱两眼睛都没问题的话,那就是大渝手机有问题了,你家大叔怎么会出现在咱们学校的小礼堂里呢!”
哈哈哈!她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付亭匀会出现在她们学校的礼堂里!
“不行,我要去小礼堂。”
盛梵将手机塞回她手中,抓起椅子上的围巾就往外走。
岳紫菱见状,赶紧套起棉袄爬下了床,边穿鞋边唤她,“等我啊!我也去!”
大叔和萝莉的爱情故事!
她要强势围观啊啊啊(~ ̄▽ ̄)~
两人骑着小电驴光速往小礼堂赶,台上正好轮到付亭匀讲话,所以手机上盛梵给他发的几条消息,他都没有看到。
三天前,大学班长在微信上找他,问他有没有兴趣回母校一趟,细细聊过之后,得知是他们原来的辅导员想让他们这些创业成功的毕业生回校弄个交流会,顺便给大三大四的同学提供一些实习机会。
他听后,毫不犹豫地答应,他的公司急需新鲜血液,而回校的同时,还能见到自家媳妇儿,何乐而不为。
不过,这一切都是瞒着盛梵进行的,他很想看看,她见到他之后,欣喜惊讶的样子。
盛梵跟岳紫菱到的时候,小礼堂已经座无虚席,就连四周空着的台阶都站满了人。
两人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了进去,躲在最后一排的人群里,伸长了脖子看。
偌大的礼堂,渐渐传来他熟悉的声音,抑扬顿挫,铿锵有力,透过洪亮的音响,一下一下,叩击着她的心房。
他的音色一直很动听,哪怕像现在这样严肃的场合,也依旧撩人。
盛梵不自觉弯了眉眼,视线穿过层层人海,定格在那一抹清峻的身影上。
仿佛是有感应一般,他忽的抬起了头,与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心,漏跳一拍。
盛梵慌乱的收回视线,耳垂微红,默默地在心里自我安慰着:
错觉错觉,他看得不是她,那么多人,他怎么可能会看到她呢!
哪知,音响里原本字正腔圆的语句一下子变了调,变成了温润醇厚的质感,每个音都拉长放缓了,带着一丝慵懒。
这种语气,盛梵再熟悉不过了。
红晕从耳垂蔓延至脸颊,嫩的都快掐出水来。
他看到她了!
他是在笑她啊啊啊!
台下很多人也察觉到了他声音的不同,悉悉索索的小声议论着。
一旁的岳紫菱激动地都快跳了起来,抓着她的小手来回摇晃道,“他看到你了,对不对?他在笑,对不对?”
盛梵生怕她引来全场人的瞩目,没好气的压低了嗓门瞪她,“嘘!你别吵!”
两人的动静不算大,但也受到了不少周围人的注视。
岳紫菱见状收敛了些,却还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指了指她的小脸,不怀好意的笑道,“哟哟哟,脸红了,红得跟煮熟的虾一样,哈哈哈,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少女的样子。”
盛梵又羞又恼,绷着脸不说话,心虚的看了眼主席台,不断用手摸着脸蛋降温。
岳紫菱在旁边憋笑都快憋出了内伤。
终于,付亭匀的发言在一阵掌声中画上了句号,交流会也进行到了问答的环节。
盛梵本以为能松口气,岂料台下提的第一个问题就叫她呼吸一紧。
“付亭匀学长,你好,之前我在贴吧里看到一条帖子,说您和我们学校的一位女生关系暧昧,不知这事儿是真是假?”
提这个问题的,是坐在中间前排的一个女生,盛梵跟她离得比较远,仅从一个背影并不能判断出她是谁。
她话音刚落,小礼堂里立马升起一片唏嘘声。
在场的几乎都是计信院里的学生,自然知道她口中的事儿指的是什么。
然而,一道浅笑声从音响中缓缓流出,打破了这份嘈杂。
付亭匀安坐在台上,气定神闲的握着话筒,嘴角轻勾的开了口。
“她是我未婚妻,我跟她的关系能不暧昧吗?”
此话一出,台下又是一阵躁动。
岳紫菱无声的用眼睛询问,“你都成他未婚妻啦?”
盛梵一脸懵逼的摊手。
那名女子丝毫没有放弃意思,继续提高了音调发问,“可是很多人都说她是个花瓶,您难道就不介意吗?”
刺耳的声音听得盛梵冷了眸光。
这女生到底是谁?为什么如此针对她?她可是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岳紫菱在一旁恨得直咬牙,忿忿不平的扭头道:“梵,这女的跟周筱玲是一伙的,那个心机婊就坐在她旁边。”
岳紫菱边说边指了指那女子的身旁。
盛梵正欲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注意力却被付亭匀的话语尽数夺去了。
他依旧保持着微笑,风度翩翩的回道:“我身边什么都不缺,就缺她一个花瓶。”
清润又磁性的嗓音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了她的心上。
音落,他慢条斯理的转了话锋,“这位同学,你还有别的关于学习和工作的问题吗?若是没有,请你不要占用其他同学的宝贵时间。”
那女子尴尬的连连说“没有”,将话筒递给了前排的同学。
后面别人说了什么,盛梵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的脑回路就像卡带了一样,一直重复着付亭匀那句,“我身边什么都不缺,就缺她一个花瓶。”
就连岳紫菱叽叽喳喳的在旁边说个不停,她都没反应。
直到口袋里的手机“叮咚”一声响,才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一惊,下意识的捂住口袋,有些心虚的扫了礼堂一圈,见众人都在积极地提问题,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余光扫到主席台右边,发现付亭匀不见人影,心下轻“咦”一声,赶紧舀出手机。
按亮屏幕,上面赫然跳出他的短信,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出来。
心口小鹿乱撞。
盛梵朝身旁的人丢下一句“我先走了”,悄悄跑出了礼堂。
一出小礼堂的门,就见付亭匀立在台阶上抬首冲她笑。
伴着暖暖的春光,那笑容暖进了她的心窝。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朝他奔了去,一头扎进那温暖的怀抱。
付亭匀顺势搂住他,错愕的问道:“怎么了?”
盛梵埋首在他胸前摇了摇,双手很自然的环上他的腰,踮起脚迅速在他唇上落下一吻,昂着小脸道:“我只是想你了,付亭匀,很想很想你。”
如此毫不掩饰的告白她从来都没做过,她一直都不好意思将这些话说出口,但这一次,她却听从了自己的心。
唇角飘过一阵清香,付亭匀低低地笑了两声,额头贴着她的额头问,“有多想?”
盛梵不由自主的闭了闭眼,嘴角高高翘起,一项一项数着,“我想你的微笑,想你的拥抱,想你所有所有的一切,但我最想的、”
她一顿,偏过头趴在他肩膀上,伸手轻轻捏住他的耳朵,凑上前低语道:“还是想亲口告诉你,我、喜、欢、你。”
那软糯的嗓音,在说到最后四个字时,竟带着说不出的郑重。
耳畔还萦绕着她温温热热的气息,付亭匀心念一动,大手覆上她的后颈,学着她的样子,侧头吻了吻那柔软的耳垂。
“笨蛋。”他笑。
沙哑的声音揉碎在猎猎的风中,有那么一丝的不真实感。
“应该是、我爱你。”
——
一年后。
T市民政局。
盛梵面无表情的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感觉就跟做梦一样。
她这时候不是应该去学校报到吗,怎么就被骗到民政局来了呢?!
不行不行,她得好好捋一捋。
今天是她研究生入学的第一天,付亭匀早晨起来说要送她来学校,她也没多想,就同意了。
没想到这厮半道上把车开到了民政局,还拿出她跟他的户口本,说领完证再去报到。
她不同意,问他,她的户口本是哪来的?
他说,是未来岳父给的,就那天他去M城接她走的时候,在临走前,她爸把户口本交到了他的手上,同时再三叮嘱说,他的宝贝女儿就拜托他了。
她不信,打电话给她爸求证,结果事情真的跟他说得一样,不差分毫。
然后,她就被带进了大厅。
一系列填表、照相之后,她手里就多了一个红本本。
付亭匀看看自己手里的结婚证,又看了眼盛梵手里的,这才心满意足的将两个本子收到了一起,装进了有户口本的那个袋子。
他低头看看手表,搂着盛梵朝外走,“走吧,我现在送你去学校。”
“等会儿。”盛梵撇开他的胳膊,皱着眉问,“咱两真的结婚了?”
“要不你再看一下结婚证?”付亭匀作势去拿袋子里的红本本。
盛梵一把拉住他的手,“不用,我信。”
那个红本本她已经看了无数遍了,上面确实是她跟付亭匀无疑。
可她就是想不通,她怎么就被他忽悠结婚了呢?
“付亭匀!”她一脸严肃的瞪着他,“你到现在连婚都没求过,我嫁给你岂不是亏大了!”
“谁说的!”他指了指她戴在脖子上的戒指,“一年前你就收了我戒指,结果咱两现在才领证,亏的人应该是我。”
“呵呵!”她没好气的瞪他,扯下脖子上的戒指塞到他手中,“我就知道,你丫那时候就没安好心,还以人格担保,狗屁!当初我就不该信……唔……”
她满腔的愤怒尽数淹没在了他的深吻中。
一吻终了,他单膝跪地,举着那枚戒指问她,“那你现在愿意嫁给我吗?”
呼吸没由来的一紧。
盛梵接过戒指套在了左手的无名指上,细细把玩了一会儿,就是不说话。
“你是不是忘记说那三个字了?”付亭匀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虽然她戴了那个戒指,但没听到答话,他就一直不敢起来。
盛梵目光幽深的盯着手上的戒指,蓦地一勾嘴角,笑得灿若星辰,
“不愿意!”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小跑着到马路旁边拦了辆出租车,丢下一句,“这个求婚我没接受,你自己看着吧!”迅速钻进了车里。
只一瞬,湖蓝色的小车就涌入了川流不息的长龙中。
付亭匀登时气得想杀人的心都有了,赶紧开来自家SUV,一边拨着盛梵的电话一边朝她学校进发。
这世上,领完结婚证媳妇儿就跑路的,怕是只有付亭匀一人了。
【全文完】\(^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