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问：“现在呢？你在做什么？”

卓漾却觉得她这话有些好笑, 忍不住真的笑出声。

程诺担忧的皱眉：“你不要笑了，好难看。”

笑容慢慢变浅，卓漾漫不经心道：“还能做什么？和以前一样呗。”

程诺严肃的看着卓漾, 卓漾噗嗤一笑：“怎么了, 这幅表情？”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 我想想, 意思就是和以前一样啊, 被人包-养啊，不然呢？还能怎样？”卓漾的声音越来越低，她抬头看了程诺一眼, 风情万种的撩了撩头发，在程诺越发严肃的表情下, 终于装不下去了。

卓漾有些好笑, 明明她们是死对头的, 怎么如今倒是像闺蜜一样。

她轻笑一声，低下头, 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你说的那个人，会宠我爱我的人，我恐怕永远也找不到了......”

猛地抬起头调笑道：“所以我说，我讨厌你，你说我怎么到哪儿都遇到你, 好烦！”

她递给她一瓶酒：“喝么？”

沉默了半晌, 程诺看着强颜欢笑的卓漾, 没有接酒, 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被卓漾挥开, 她不满的笑道：“你摸狗呐！还有，不要用那种表情看着我, 我可不需要你的同情。”

程诺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说：“不，只是同病相怜。我也被人包-养。”

卓漾看见顾昔年回来了，忍不住骂程诺：“妈的，我这么惨了你居然还虐我。”

程诺：“......”她只是想安慰她。

顾昔年皱着眉看着坐在程诺对面的女人，还未开口，那人就抬起头。

卓漾笑道：“还认识我吗？”

顾昔年皱眉想了半天，平静的摇了摇头。

卓漾不以为意，“行了，估计除了程诺你谁也不认识。”她站起身对程诺道：“我走了。”

不等程诺反应过来，卓漾就自顾自离开了，走之前还看了一眼顾昔年说道：“真是，不仅女的讨厌，男的更加讨厌！”

顾昔年问：“她是谁。”

程诺失神的望着卓漾的背影，心思翻转，暗暗叹了一口气，听见顾昔年的问题忍不住默了半晌，“你猜。”

顾昔年：“......”

翟牧冉身边的助理以顾昔年为切入点开始调查，动用了很多关系，终于查到顾昔年的资料，其中艰辛不必多说，顾昔年身份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翟牧冉心中隐隐有个概念，在看到桌上摊开的资料才落实，虽然早已有了心里准备，在事实面前还是惊异不已。

一页一页翻着资料，翟牧冉心中冷哼，没想到他居然是顾氏集团继承人，可再厉害不过也是个私生子，但是......

助理站在一边看自家老板脸色越发阴沉沉默，只觉得压力很大。

“老板......”助理一旁小声道：“顾昔年如今今非昔比，不再如当年那般轻易任人宰割，现在惹他，不是明智之举，况且......”

他欲言又止：“况且......”

翟牧冉只是微笑看着他，“说下去。”

助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一直暗中攻击张氏公司，害的张天差点破产的人就是他。”

不用助理提醒，前因后果一想，就很容易得出结果。

翟牧冉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道：“你的话应该还没有说完，继续。”

助理道：“他之所以对付张氏公司，程诺的原因虽然占了一大部分，但一小部分的原因是因为当年张天派的人差点害死他，如果......”他看了翟牧冉一眼继续道：“张氏之所以现在能够东山再起，全是因为老板您在背后支持的原因，我一直不明白您为什么那么做，现在若是......若是......”

翟牧冉笑了一声，淡淡道：“若是让他知道当年差点害死他的人其实有我一份，会不会第二个对付的人就变成我了，你是这个意思吗？”

助理艰难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嗤笑一声，翟牧冉扫了他一眼，良久道：“你不觉得如果是这样更加有意思么？”

翟牧冉冷冷的一瞥让助理出了一声冷汗，但等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怪罪自己的意思，谨慎的问了句：“那我们要告诉张天吗？”

突然禁了声，助理低头：“明白了。”

程诺小看了顾昔年的小气程度，虽然每日按时回家，她说的话他也认真听，吩咐的事情，也会做，比如程诺见他不理自己壮着胆子找茬，让他拖地洗碗，然后战战兢兢的准备迎接他的冷言冷语，可他除了淡淡看她一眼，仍旧不做任何表示，起身拖地刷碗，除此之外，仍然不搭理她，不愿意和她说话。

程诺有些抓狂了，也是因为最近狗胆大了。

她仔细认真的想过顾昔年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是真的吗？她不确定。

如果他早知道，仍旧把自己绑在身边，是不是意味着，他从没恨过她......

程诺低着头跟在顾昔年身后，顾昔年手里拿着一块浴巾，低头看着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程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程诺这才发现自己跟着顾昔年进了浴室。

“出去。”顾昔年一副自己要洗澡，不想多谈的样子。

言毕就要关门，程诺堵在门口，一张脸在僵持中变得红润不已，急的。

顾昔年默然的看着程诺：“松手。”

程诺摇头，不松！

看了她片刻，顾昔年突然松了她的手，直接在她面前脱起了衣服，无视程诺。

程诺还在酝酿着如何开口，硬着头皮抬头，发现顾昔年上身已经脱光，正准备解开皮带，心一急，直接上手握住。

顾昔年：“......松手。”

程诺低头一看，火烧一样换了个地方。

顾昔年揉了揉眉间，脾气都不知道要怎么发出来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出去再说。”

等出去了他肯定又不搭理她了，程诺不愿意：“不行，现在说。”

程诺下定决心将所有事情摊牌，话在舌尖绕了几圈，终于问了出来：“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顾昔年垂眸，不动声色反问：“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