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儿躺在了手术台上，从来都坚强她，此刻躺在手术台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长长的麻醉针扎进了她的身体，过了一阵子，她失去了意识......

“孩儿他爹，小燕儿不能有啥事吧，都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要不找个医生问问吧？”母亲焦急地说。

父亲在走廊里来回的走动，也没回母亲的话，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心已经不在这了，从小燕儿被推进去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不在了。

“跟你说话没听见啊？”母亲喊了起来，她也很担心，也不知道如何发泄，见状母亲也不说话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走，手术进行到了第四个小时，终于里面的人推门走出来了：“赵春燕的家属？”穿白大褂的大夫问道。

“是是是，我们是!”父亲抢着说道。

“她这个腿肯定是好不了的，这点之前跟你们沟通过了，只能有所缓解，具体恢复成什么样子还得看她个人。”大夫说完就走了。

母亲看了看父亲，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燕儿说，就说你的腿一辈子就这样了这太残忍了....

“唔……”麻药劲过了，伤口开始疼了起来，把小燕儿硬生生疼醒了。

“咋啦，燕儿啊，是不是疼啊，我去给你叫大夫啊。”父亲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娘，我做完手术是不是，我的腿就好了？”

……

母亲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握住她的手，无言的看着她。

“娘？”

母亲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咬着牙硬生生从嘴里别出来句话：“是！小燕儿的腿就好了。”

小燕儿当真了，腿上的疼都顾不得了，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还在想要和二玲玩什么游戏呢，是老鹰捉小鸡还是跳房子，不想了，反正到时候都可以玩了。

“来来来，大夫来了，燕儿啊，你快说说哪不舒服。”父亲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腿疼。”小燕儿说道。

“伤口疼是嘛？这个没办法，只能忍着点儿。”白大褂的大夫说道。

“那医生，她这个情况什么时候能下地走啊？”母亲问道。

“具体还要看个人的恢复情况，一般是七天拆线，到时候可以下地走动走动，具体什么时间我会告诉你们的。”

“好的好的，谢谢大夫，谢谢大夫。”父亲毕恭毕敬的送走了白大褂的大夫。

时间到了晚上，母亲买了一张行军床在她旁边睡下了，父亲在外面走廊的椅子上，小燕儿躺在床上，腿上的刀口疼着，可是心里美滋滋的，也不觉着疼了，就这么睡过去了。

听着女儿平稳的呼吸，母亲走出了病房。

“啥？你咋能跟燕儿这么说腻？！”父亲压低声音跟母亲说道。

“那我咋说，我咋说？！跟燕儿说你腿好不了？！要说你去说！”

“唉，我怕燕儿到时候接受不了……”父亲皱着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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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外面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雨声，让人听了好不舒服。

“燕儿，燕儿，醒醒醒醒，爹给你打了粥，你喝两口。”

“好。”小燕睁开了眼，撑着胳膊肘想要坐起来，父亲见状，架着她的坐了起来，小燕接过粥，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喝完了一碗，把碗递给了父亲。刀口依旧疼着，可小燕儿眼里全是期待。

终于到了可以下地走的那天，小燕儿心里嘭嘭直跳，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她坐了起来，把手撑在了助行器上面，使力，用左脚站了起来，右手小心的拽着裤腿把右脚腿往地上放，脚踩到了地上。

父母的心揪着，在旁护着她，生怕她摔了。

左腿迈出去了，右腿试着使力，小燕儿使劲使着力气，右腿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小燕儿小脸涨的通红，还是不行。小燕儿有点难过，低下了头。

大夫看了看，说到：“这就很好了，恢复的挺快的，以后要多加练习，这样才能恢复的更好，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之后也不要懈怠啊！”

“好好好，谢谢大夫。”父亲说道。

小燕儿有点失望，她觉得她做完手术就可以正常的走路了，谁知道还要练习怎么走路。

“好啦，没听到大夫说嘛，已经很好了，恢复的很快。”母亲看着垂着头的小燕儿，安慰道。

“咱们过两天就回家了，还是你刘叔来接咱，我跟他说了了，小燕儿刚做完手术坐火车不方便，麻烦他来接咱一趟，改明儿咱请老刘吃个饭，感谢感谢他。”父亲故意用轻快的语气说道。

“二玲儿肯定想她姐姐了。”母亲说道。

返程的那天到了，刘叔早早的就到了医院门口，小燕儿自己拄着拐杖，慢慢走着，父亲在前面走着，母亲在后面跟着，一步一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小燕儿仿佛进入到了往我的境界，她走的很认真，每一步都走的扎扎实实的，若不是母亲唤她，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小燕儿，燕儿，干嘛呢，走哪去了，再走就走过啦。”母亲在后边叫着小燕儿。

“啊？哦哦，我没看到。”小燕儿不好意思的笑笑，走到了刘叔车子旁，看到了刘叔跟他父亲在唠嗑，小燕儿叫了声：“刘叔好。”

“好好，小燕儿好，快上车吧，咱们马上就走了。”刘叔笑眯眯的说着。

小燕儿看着刘叔，几天不见头发好像更白了，之前是灰黑的，现在是白灰的，脸上皱纹也更多了。

小燕儿把拐杖递给了父亲，坐在了车里，父亲母亲都上了车，刘叔也上了车，车子发动了，小燕儿有点困，在车里躺着母亲的腿睡着了。

“燕儿，燕儿。”母亲轻轻拍着小燕儿的脸蛋：“醒醒，咱们到家了。”

小燕睁开眼，直起身子，抬手揉了揉眼睛，看着窗户外边都是熟悉的地方。

“来下车了。”父亲打开了车门，拿着拐杖，等着小燕儿下车。

小燕儿下了车，柱起拐杖，看着父亲和刘叔道别，也绝想不到这会是见刘叔的最后一面。

“啊！姐姐回来了！奶，奶，姐姐回来了，爹和娘也回来了！”二玲正要出院子，看见了拄着拐杖的姐姐，大声叫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