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吉岛的盛世恋歌
作者:阅微澜 | 分类:现言 | 字数:12.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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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身陷囹圄
真是悲催啊, 斯晚早上从副总办公室出来,额头上顿时多了三条黑线,刚才副总告诉她:Lily辞职了, 这次怀上了蜜月宝宝, 所以干脆去当她的少奶奶。真是被Linda说中了, 嫁了有钱人的Lily不会再留恋这块累死人的“鸡肋”的。看来未来的日子, 要专和那些有钱人打交道, 伺侯好酒店的这些VIP。
她一走到客房部的办公室,欧妮就高兴地冲过来挽住了斯晚的胳膊:“太好了,斯晚姐, 今后我们就以继续在一起工作啊。”
只听“呯呯”两声,无数条彩带从空中纷纷而下, 原来是办公室的同事拉开了万花筒。
大家都拥过来齐喊:“向经理, 请客, 向经理,请客。”
斯晚笑着拂去头上、肩上的彩带:“先好好上班, 下班后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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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普吉岛巴东区的一家酒吧。
灯光迷离,人声鼎沸,人人都在声嘶力竭地放纵着,充斥着末世狂欢的味道。
她们拼了两张桌子, 酒过三巡, 气氛爆棚, 大家都已拥着到秀台边看人妖表演, 欧妮拉着她去舞池蹦迪, 斯晚推辞不过。
闪烁的灯光,音乐震耳欲聋, 忘情的红男绿女,都在尽情扭动着自己的肢体,欧妮的热情瞬间就被点燃,四周顿时围满了吹口哨的男子。
斯晚在人潮中还只摆动几下头,就已觉得胃里似翻江倒海,刚才喝的酒借着这股劲头似要往上涌,她忙挤出人潮,拿了包奔向洗手间。
通往盥洗室是条狭长的走廊,两旁是巨大的玻璃墙,倒映着人影和灯影,越发显得扑朔迷离,晃得人眩晕,她有点慌不择路,和迎面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手中的包掉在地上,里面的化妆镜、纸巾、手机等等乱七八糟的洒了一地。
她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被撞到的男子却没有理会她,拉低头上戴的棒球帽匆匆离开。
胡乱地把散落一地的东西塞进包里,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她找到原先坐的桌子,座位上没有一个人,同事们都玩得很high,她要了杯水,坐下来慢慢休息,望向远处的欧妮,被一群男生簇拥着,甩动青春洋溢的身体,心里不禁感叹:自己真的是老了。
这种情绪在心头还没有过去,只见酒吧里冲进几个泰国警察,音乐顿时戛然而止,灯光亮如白昼,人群有些骚动,刚才还在狂欢的人们有些不安。
带头的警官用英语大声地宣布:“请大家不要惊慌,刚才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非法售卖违禁药品,请各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接受我们的搜查。”
斯晚有些发懵,来到泰国后第一次进酒吧狂欢,那些在港剧的刑侦片中经常可以见到的这一幕居然在现实中狗血上演了。
同事们都三三两两地回座位上来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和紧张。
欧妮不安地挨着斯晚,抓着斯晚的胳膊:“真扫兴,斯晚姐,今天怎么这么倒楣。”
她拍拍欧妮的手背:“别担心,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查完了,就会走了,我们大家又没做什么。”嘴上虽然在安慰着欧妮,其实自己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担心。
一行人乖乖地坐着等警察过来检查,大家忽然都没了说话的欲望,气氛变得有些压抑。
警察一个个挨着搜查过来,来到了她们这一桌,男士们已非常自觉地脱下鞋子,接受警官的搜身。女士们也效仿刚才被检查过的人群那样,纷纷打开自己的包,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东西“哗啦”全倒在桌子上,各种粉饼、辱膏、睫毛膏“滴溜溜”地在桌上打着转。
斯晚也打开自己的包,倒出里面的东西,里面像个小杂货铺,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她也没有去细看,翻看她物品的一个女警官却从倒出来的一堆东西中拣出一包用锡箔纸包着的东西,表情大骇,迅速喊来其它的同事,斯晚心里也是七上八下,也不知道自己包里怎会突然蹦出这么个纸包,更不知道那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让警察表情这么严肃,她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小姐,这东西是你的吗?”女警官用泰语大声地质问她。
“是的,噢,不是我的,我不知道包里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包东西。”斯晚一脸的惊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她自己也有些蒙了,。
“请你出示你的证件。”
“对不起,我是中国人,护照没带在身上。”
“请你跟我们回去一下,协助调查。”带队的警官一脸的公事公办。
脑袋顿时时被炸得“嗡嗡”直响,但她仍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着平静:“我能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这包东西里装的是□□,这位小姐,我们现在怀疑你非法兜售违禁物品。”对方冰冷的话在斯晚听来不啻于晴天霹雳,她被震得目瞪口呆。
“警官,你是不是弄错了,斯晚姐包里怎会有这种东西,你们是不是冤枉好了人?”一旁的欧妮急了。
斯晚缓过了神:“警官,我可以发誓,这东西绝不是我的,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这东西不是我的……”她语无伦次,甚至有些激动,抓住了领队警察的衣袖,如溺水的人抓住一根稻草,企求事情会出现一丝转机。
“你说它不是你的,为什么你包里会有呢?请跟我们回警局一趟。”领队的警官侧头示意,旁边的一名警察拿出一副手铐,“咔嚓”冰凉的手铐锁住了她纤细的双腕,拉起斯晚就要带走。
“不能带走斯晚姐!你们一定是弄错了,她是我们酒店的经理怎么会去贩卖这种东西呢?你们不能随便抓人。”欧妮冲过来,死死地拉住斯晚的胳膊,满脸急得通红。
“小姐,你这样,我们可以控告你妨碍公务,把你一起带走。”旁边的警察有些粗鲁地拉开了欧妮。
事情来得太突然,斯晚的大脑也是一片混乱,她努力平稳自己慌乱的情绪,遇上这种事情,越急越说不清。
“欧妮,我回警局把事情说清楚,他们就会放了我的,只是场误会。你们先回去,记住,回去后千万不能声张,我不想弄得满城风雨,给酒店带来不好的影响。”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慰欧妮,殊不知让看的人觉得更加心酸。
“我知道,斯晚姐,你别担心,只是一场误会,去把事情说清楚,他们就会放你出来的。你别急,我们会替你想办法的。”
警车呼啸着绝尘而去,留下一群六神无主的人。
警局,深夜。
斯晚用她那并不是太流利的泰语外加英语艰难地辩白着自己的无辜和清白。
做笔录的一名泰国警察不耐烦地用笔敲打着本子,一脸的爱莫能助:“小姐,每个进这儿的人都说自己无罪,你需要的是拿出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证据?她把自己从进酒吧开始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在大脑中筛查了一遍,实在想不出到底是哪一个环节出了错,更想不明白那包□□是何时跑到包里来的,如果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不敢往深处想。现在自己一个人身在异国,举目无亲,连一个可以鼎力相助的朋友也没有,欧妮自己还是个小姑娘,除了着急,什么忙也帮不上。
一股深深的绝望,从骨髓深处蔓延至她全身的神经末梢。
她被人像对待罪犯那样,关在冰冷的审讯室。
四周是冰冷的墙壁和铁栅,她抱着双膝缩在墙角,虽然是身在热带国度,却如坠身于冰窖,双肩瑟瑟发抖。
她努力克制着自己想哭的情绪,向斯晚,越在这个时候,你越要坚强冷静,自己现在没有承认,警察也不能断然就定自己有罪,或许可以找人,先把自己保释出去,再想办法洗脱罪名。她想到副总,也想到了Peter,但随后就否决了,她不想把事情搞得酒店人人皆知,传到苏州那边的话,到时自己回国工作可能都不保了,还怎么照顾父亲和多多。
脑海里划过一道闪电,浮出一张表情冷酷的脸,或许可以找那个南极冰人帮忙,以他的身家背景和神通广大,只要肯伸出援手,定能救自己摆脱眼前的困境。
她向外面值班的警察求助,说想打个电话给自己的朋友。
值班的警察目无表情地把无线电话递给她,她不知道褚天珣的手机号码,只记得“澜”的座机号,况且现在又正值深夜。
抱着赌一把的心态,拨通了“澜”的电话号码,响了数声,没有人接,电话听筒里“嘟,嘟”一声又一声寂寞地传来,每一声都让燃起希望的心又冷却一分。
“喂?”略带粗葛的男低音响起。
“你好,我是向斯晚,找褚先生,有急事,麻烦你通传一下。”生怕对方挂了电话,斯晚一口气说完全部内容。
“噢,向小姐,褚少已经睡了,我是阿朗,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这……”,斯晚略一迟疑,“对不起,我知道这个时候打扰褚先生很唐突,但情况太紧急了,我必须现在和褚先生说,麻烦你了,阿朗,谢谢。”到最后两句话,斯晚的语气已有点乞求的味道了。
“那……好吧,你等等。”阿朗终于首肯。
漫长的等待过后……
“喂?”清冽而略带慵懒的男中音。
“褚先生,我是向斯晚,抱歉这么晚打扰到你,我遇上麻烦了,今晚……”她准备把今晚的遭遇简单说一下。
“你现在在哪里?”电话那头的人睡意似已清醒,语调上扬、急促,截断了她后面准备要说的话。
她刚报完地址,对方就“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电话里只剩下急促的盲音。
她心里七上八下,对方一听自己在警察局就挂断了电话,不知是肯出手相救还是……想想自己还他非亲非故,上次还毫不留情地退还了人家的礼物,似乎现在别人也没有要帮助自己的道理。
怎么办?沮丧、绝望,不断翻涌的酒气,头痛欲裂!她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望着四堵高墙,突然有了一种山穷水尽的感觉。
她想得脑袋昏昏沉沉,内心的恐惧也敌不过倦意来袭,加上酒精的催化,双手支着脑袋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