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听着我的问题，微微楞了一下。瞪着憋了半天，问道：“什么，什么叫阴阳眼啊？我的眼睛两个都是5.0的，没有什么近视眼啊。”显然她没听明白我问的阴阳眼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她是装的还是单纯到真的没弄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我低垂着眼眸想了想，抬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说道：“我说的不是医学意义上的阴阳眼，我问你，你是不是能看到鬼啊？”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特意压低了声音。只有我们两个能听见。

女孩闻言，诧异的眼神望着我，下一句话几乎是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知道的？难道，难道你也跟我一样？”

她一说这话我立马明白了，果不其然让我猜中了。我这双眼睛那是后天马面给我的，但我在接触到这种事情之前就一直通过电视、小说和小五叔叔跟我说的各种传说了解到这有些人他是天生就能见到鬼的，叫阴阳眼。

或许这眼睛的叫法各有不同，所以我说阴阳眼的时候这女孩第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我看着她点了点头，露出一抹苦笑：“我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同病相怜，不过我的眼睛跟你一样。”

“我叫舒婉铃，你呢？”女孩似乎一下对我有了亲近的感觉，竟然主动的自我介绍了起来。我把手机递给她：“我叫林小白，手机给你你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嗯。”她点点头拿我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也就是给她父母正常的报个平安而后就把手机还给我了，她似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你真的跟我一样么？你害怕吗？”

“你害怕吗？”我反问到，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很害怕。是从小到大对鬼耳濡目染的恐惧，但随着接触的鬼魂越来越多会发现鬼和人一样有好有坏，也并不是非我族人就是坏鬼。

舒妹子苦笑一声，伸手将自己的垂落在脸下的头发撩到身后，笑着说道：“我从小时候就能看到了，一开始不仅是我怕。我爸妈都快被我折磨疯了，还到处带我看医生。后面我知道我如果告诉他们会给他们带来困扰，所以往后在家里，在街上看到他们看不到的人我都不会说出来。怎么说呢，害怕，但是习惯了就好了。我就当看不见他们，他们也不会来骚扰我的。你呢？”

“我是后天形成的。”我没有撒谎的意思，抬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舒妹子一下眼睛瞪了起来，看着我说道：“哇塞，你不会是传说中开了天眼的道士吧？”

我听钟馗说过，别看电视里把开天眼说的那么简单。实际上只是暂时性的走阴而已，要是一个道士真能到了开天眼的地步那一定是道法非常深厚，深厚到地府愿意给你后天这个能力，因为你对地府有价值。

所以能看见鬼的道士不一定厉害，但是能开天眼而不是临时性的见鬼的道士则是法强高的道士。这也是为什么舒妹子听着我的话会如此惊讶的原因吧。

但是我不是，我再学道家术法但不过只是个初学者而已。之所以能开了天眼跟我学习道法完全没有关系，根本是黄泉路业务员这个职务给我本身所带来的便利。不过跟这个妹子没必要解释那么多，特别是看着她那崇拜的眼神，我觉得我更没有必要解释什么了。

“低调。对道法我只是略知一二而已。不过你好像很了解道家的事情一样。”肖凡疑惑的看着舒家妹子说道。

“我这眼睛，从小到大我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所以这方面的东西我特别感兴趣，有一段时间还天真的想要把自己治好。到后面治好我这眼睛我是放弃了，却无意间懂了很多道家的东西，我知道很多学习道家的人这后天的天眼是他们修为的一种认可。”舒妹子说到此处开始用好奇的眼光看着肖凡：“你是我认识的第一个开了天眼的道士。”

她又哪里知道肖凡这个开天眼的道士根本就是冒牌的，他的天眼虽然也是后天的却跟自己学习道法没有一点关系。两人正聊着呢，远处忽然传来的公交车巨大的车灯照射光，我和舒妹子不约而同的转头看了过去。

“我的车来了。”

“我的车来了。”

我们两个几乎是同一时间说出了同样的话，两人相视一样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我看着舒妹子说道：“你也做715？”

“嗯，我家住在另一头，所以每天要做715穿过市中心。”舒妹子说道。这妹子一说这话，我心里不由的又警惕了一下，这不能怪我我实在是被妹子坑了太多次了。我问道：“你不会是在最后一站下车吧？”

“终点站都出了城到了郊区的自来水厂了，谁会住在那里啊。我在终点站前五六站就下车了。”舒妹子笑着说道：“你是第一次这个点做715吧？原来都没有见过你。”

“嗯。”我点了点头，问道：“这条路线车上能看到什么么？”

“这晚上十二点了，不管坐在哪一辆车子上都能看到。我一般都把他们当成普通乘客，不过也不是每次都能看到。”舒妹子还真是从小带着阴阳长大的人，话里行见对鬼魂这种东西已经是习以为常了。好像已经和她的生活融为一体，成为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我和她聊天的时候，公交车在我们两个面前停了下来。我和舒妹子一前一后上了车，这上车之后我没有先看司机而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厢：好家伙，这个时间点还真就只有我和舒妹子两个人。

“今天好像没人。”我嘀咕了一句，舒妹子转过头来笑着看着我说道：“我也没看到。”这种对话只有我和舒妹子能理解，司机大哥听到也不知道我们两个再交流些什么。

说话间，我们两个投完硬币作势往车厢后面走去。可这时候那公交车司机忽然抬手啪的一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公交车司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微胖，看年龄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动了动自己的帽子，尴尬的笑了笑：“你们两个就不要往后面坐了，就坐在这前面就当是陪陪我。我第一次开夜车，有点怕。因为没人坐车，你们要不就坐前面陪我说说话吧。”

这司机估计是真有些怕，不然也不会厚着脸皮抓着上车的乘客坐在一边陪他。我和舒妹子相视一一样，两人同时的点点头。我就往那司机边上的坐位上一坐，紧接着那公交车的车门关上再次平缓的启动，朝着远处下一站的站点开去。

“师傅竟然你这么怕，就申请开白班的车啊。这开晚上的车胆子一定要大，不然很容易出事的。”我看着那额头上冒汗的公交车司机说道。

他点点头无奈的说道：“我这一般都是开白班车的，只是今天家里有点事情就和晚班的同事换了一下。这715竟然要开到晚上十二点，想想这个点待会儿我还要开到自来水厂再开回来。我这身子就发毛。”

这会儿我才发现司机的脖子上戴着个金色的佛像，这会儿他已经把佛像拿了出来吊在脖子外面，随着车身的晃动而左右晃动。

“别担心，我是在终点站下车的。不过回来的路上可就你一个人，不过也别怕你把音乐打开，蒙头开到家就是了，这么晚也不会有人坐车的。”我笑着说道：“我遇到的公交车司机基本上都这样。”

“诶，你们两个小情侣刚刚看完电影回家吧？”司机见有人陪着聊天似乎紧张的情绪这才好上不少，点点头找了个话题想继续聊下去。

我和舒妹子被她说的有些脸红，我连忙摇头说道：“不是，我们不是情侣只是认识没多久的朋友而已。”

“对。”舒妹子点点头。

这公交车一站和一站之间的距离非常短，我跟司机聊了没有几句这车子就再开到了下一站，司机见着候车厅没有人也就没有开门干脆连车都不停直接这样开过去了。这样感觉做个公交车和打的一样。

“师傅你还是开慢一点，毕竟是在市区搞不好从哪里撺出一个人来。”我提醒了这司机一句，他点点头把车速慢慢的降了下来。就这样车子过了好几站都没人也没有出什么事情。但是到了宁海路那一站的时候，远远地我就能看见在车站那头站着个女人，女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

大概五六岁的样子，似乎刚刚学会走路，一只手牢牢的抓着女人的衣角。而这女人衣着朴素甚至有些过时，头发在身后用一个普通的发困扎了起来。

“这有个客人。现在女人胆子也真大，一个人就敢大晚上的出来。”司机嘴里嘀咕了一句，慢慢减速。他能看到这女人，但似乎看不到那个小孩。

我和舒妹子相视一样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不寻常的神色，只有我们两个知道。这两个人甭管司机看到几个，那肯定都不是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