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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大爷!

作者:苏冬坡 | 分类:现言 | 字数:24.1万

89.完结

书名:你是我大爷! 作者:苏冬坡 字数:4922 更新时间:2024-11-08 00:09:53

这是从殷亭晚出柜, 殷家声称要跟他断绝关系之后,他们第一次面对面坐在一起。

殷承挽看着对面的已经有了几分男人模样的殷亭晚,第一次在心里意识到, 这个孩子长大了, 不再说当初那个需要照顾和保护的小不点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很久, 久到殷亭晚以为时间都静止了, 殷承挽却突然开口了:“你和姜家小子的事, 我听你爸说过了!”

殷亭晚只是沉默的看着手里的茶,不发一言。

殷承挽知道这是殷亭晚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不说话, 就代表着他默认了。

“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也不小了,应该明白你们俩在一起意味着什么?”

殷亭晚抬头看着他, 眼里的坚决:“我是认真的!”

“我不想拿那些条条框框说教, 但是你应该很清楚, 这条路远比你想的要艰难得多。”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殷承挽也没有催他, 良久之后,殷亭晚说了一句话:“叔,我心里只想为他撑伞!”

殷承挽放茶杯的手愣在了原地,他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那时候他还没和彩云结婚, 一个人带着殷亭晚着军营里生活。

“表叔, 什么是爱情呀?”小小的孩子蹲在洗衣盆旁边, 抬头望着他, 眼里的光亮得好像刚摘下来的星星。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 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转头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爱情么?大概就是你眼里下着雨, 心却想为她撑把伞!”

“那为什么上次我看见有个小哥哥,下着雨也没给他身边的小姐姐撑伞呢?”小殷亭晚歪着头,眉头皱了起来。

“那就不是爱情啊!”殷承挽依旧很有耐性的回答,

“我有时候会因为表叔掉眼泪,但却从没给表叔撑过伞,所以,这代表我不爱表叔么?可是,我很喜欢表叔的啊?”

小小的孩子较真的模样逗乐了殷承挽,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了想:“小傻瓜,那是爱,和爱情不一样!爱呢,是你会为很多人眼里下雨,爱情呢,是你只想为那一个人撑伞!等你以后长大了,自然就明白啦!”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的殷承挽看了看对面的人,那人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眼里的笃定却让殷承挽明白,他怕是真心的想要和那个姓姜的小子过一辈子的。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良久之后,殷承挽才跟他作了最后一遍确认:“决定好了?”

“嗯!”

看着终于长大成人的孩子,殷承挽不知怎的,原本郁闷的心中突然多了一丝欣慰,他长叹了一口气:“算啦!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和姜小子的事情,我不插手,也不想插手!”

说着拍了拍殷亭晚的肩膀温声道:“赶上哪天有空了,记得领着他回家里看看,自从知道你送她的那瓶香水是姜小子挑选的,你婶儿就总跟我念叨说是想见见这孩子。”

表叔的话虽然没有直接承认接受他们俩的关系,但言语之间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表明了他的态度。

打从被出柜开始,就一直从亲友方面传来阻力,突然遇上表叔如此开明的态度,殷亭晚心中满是感激之情,蠕动着嘴唇,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大概是看出他的激动,殷承挽难得的笑出了声:“行啦!那些矫情的话就甭说了,你记着,我殷承挽带大的孩子,还轮不上别人来指手画脚,包括你老子殷明德!”

殷承挽难得霸气一回,却被殷亭晚给破坏了,他犹疑的看着正自我感觉良好的殷承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叔,咱国家杀人可是犯法的!”

瞬间被打回原形的殷承挽不由得一瞪眼:“个小兔崽子,瞎说什么呢?”

以为他做贼心虚的殷亭晚又补了一句:“那什么….囚禁他人也是犯法的!”

这次殷承挽没有再开口解释了,他直接脱了皮鞋开始往殷亭晚身上招呼。

被打得嗷嗷叫的殷亭晚还以为自己说中了表叔的痛脚,就算被皮鞋抽得龇牙咧嘴,还在一个劲儿的劝殷承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差点儿没把殷承挽气了个二佛升天。

原本很温馨的‘家长会面’,在殷亭晚那诡异的脑回路干扰下,就这么笑泪横生的结束了。

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不知不觉已经是姜溪桥和殷亭晚在一起的第四年,姜奶奶在去年的夏天就已经离世,因为是寿终正寝,她并没有受什么苦,走得很安详。

罗玉华仍旧不肯原谅姜溪桥,自打姜奶奶过世以后,她和姜溪桥就再也没有见过面,姜溪桥去她的公司找过她几次,毫无例外的都被前台拒之门外。

大四下学期一开学,姜溪桥和殷亭晚就陷入了忙碌的毕业准备中,姜溪桥按照自己的喜好,进了一家中等规模,但很有实力的公司当实习生。

而殷亭晚卖了殷家股份投资的游戏公司也终于走上了正轨,他设计游戏的天分高,还没毕业就被严三儿的哥哥严进抓进了公司帮忙。

因为连着周六、周日,清明节难得放假三天,姜溪桥和殷亭晚抽空回了一趟津门,准备替姜奶奶扫一扫墓。

红桥区早已通了地铁,但他们仍然选择了乘坐那辆承载了两人青春回忆的45路公交车。

大概是那些年吐着坐的公交车经历起效了,即便这次他俩选的是后排,公交车过了三站路,姜溪桥也还是稳稳当当的坐在座位上没有半点儿不适。

公交车停靠第四站的时候,上来一个穿着火辣的小姐姐,这美女也挺奔放,才三月底四月初的天气,超短裤就已经上身了,白晃晃的大长腿亮瞎了一车男性的眼。

她眼光也挺高,视线在车里转了一圈,就定在后排的殷亭晚身上不动了,奔放小姐姐走过去,故意站在旁边若有似无的秀着美腿,却不料,面前的两个男生却都目不斜视。

又过了好几站,眼看着自家的勾搭一点用都没有,奔放小姐姐急了,借着司机师傅的一个小急刹,直接‘哎哟’一声跌倒在了殷亭晚的腿上。

随后又红着脸软弱无力的撑起身子,娇声跟撞上的人道歉:“真是对不住,刚师傅刹车太猛没站稳,没伤着您吧?”

说着又掏出手机递到殷亭晚面前:“要不你留个手机号给我,要有什么事儿好联系我。”

殷亭晚顶着一车男性‘卧槽’的眼光,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分给她一个。

那奔放小姐姐拨了拨耳边的头发,还要再开口,靠窗的姜溪桥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对着她冷冷说道:“小姐,请管好你的大腿和春心,这个男人是我的!”

被勾搭对象的对象‘拒绝’的美女顿时脸红耳赤,刚巧车到站了,那奔放女逃也似的下了车。

姜溪桥顶着一车人钦佩的目光,拎着自家已经乐傻了的对象淡定的下车了。

清明节收假回来,很快就进入了毕业生耗费脑细胞的写论文阶段,在大家都忙碌的时候,姜溪桥和殷亭晚却突然心血来潮,想体验姜奶奶说的和姜爷爷因为没钱,选择徒步爬山香山的事。

挑了天气良好的一天,他俩换了凉爽的运动服,兴致勃勃的出发了。

大概因为不是旅游旺季,香山门口售票处只有零星的小猫三两只,姜溪桥下了拥挤的地铁就挪不动步了,殷亭晚将人扶到售票处不远的花坛边儿上坐下,自己顶着大太阳买票去了。

香山的门票五块钱一张,可上山的索道票一张却要五十,两个人都坐索道就得要一百一,售票员报完票价殷亭晚就在心里盘算开了。

他记得快到山顶的地方,有一个卖煎饼馃子的小摊儿,山上的东西价格比山下贵了一倍,就一瓶水外加一套煎饼馃子,少说也得二十块钱,他担心爬完山姜溪桥肚子会饿口会渴,想留上三十块钱应急。

这么想着,他摸着裤兜里的一百二十块钱就有些迟疑,卖门票的妹子还以为他看上自己了,自己在心里纠结了半天,暗想着要是面前的帅哥开口问自己要电话号码,自己是给呢?还是给呢?

拿完门票转身就走的殷亭晚自然没看见自己离开后,门票妹子那诡异的表情,他把索道票和门票一并递给了姜溪桥,装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喏,门票。”

姜溪桥一看他那副脚演技就猜到有问题,翻了翻索道票诧异道:“怎么只有一张?”

被问的人摸了摸脑袋:“那什么…你先上去,我去上个厕所,一会儿就来。”

姜溪桥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索道处排队去了。

他那边儿前脚刚走,殷亭晚后脚就往旁边的阶梯拐过去了,三步并两步风一阵儿的就开始往山上狂奔。

四月中的天气算不上炎热,殷亭晚却生生出了一身的汗,到半山腰的小平台的时候,他停下来坐在石台阶上喘了口气,正打算起身,就见面前拐弯的地方显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来。

姜溪桥深呼吸了一口气,看着他:“这就是你说的上个厕所?”

被抓个正着的殷亭晚‘噌’的一声从台阶上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愕然:“你….你不是上缆车了吗?”

被问的人抬着下巴胡言乱语:“我从缆车上掉下来了。”

殷亭晚哪儿还不知道他,嘴硬心软的代言人,一个大跨步上前就将人勾到了怀里:“个小坏蛋,变着法儿的骂我傻是吧?”

姜溪桥正要跟他算账来着,这人却突然撒了手,往一边儿的草丛走了去。

姜溪桥见他随手在路边的迎春花从里掐了一节带花的绿藤,卡着自己的小拇指绕了个环,随后单膝跪地将这东西举到了自己跟前:“亲爱的姜溪桥先生,请问您愿意嫁给面前的这个男人吗?”

自从他俩在一起之后,殷亭晚几乎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么一手,从大热的狗尾巴草、易拉罐拉环到冷门的钥匙扣、小铁环,不知道多少东西都担当过这个男人手里求婚戒指。

眼前的小黄花戒指和以往的其它戒指一样无厘头,可不知怎么的,姜溪桥脑中却总会想起刚才在阶梯上狂奔的背影来。

他一直以为这个男人爱得大气,却从来没有发觉他还爱得那么小心翼翼。

殷亭晚刚想开玩笑把这事儿像以往那样混过去,就见人突兀的将左手伸到了自己面前。

他的心开始狂跳起来,有一个念头在脑中盘旋,他想开口跟姜溪桥确认,抬头望见的那双眼睛却已经给了他答案。

是的,我愿意!

----------------正文完--------------

不想另开一章-----小番外-----其实是字数不够

(一)关于殷亭晚换车的那些事儿

一年后

七月的首都热得犹如火炉,朝阳区的一间娱乐公司内。

“哟,飞少,这么急要去哪儿啊?”从咖啡间出来的女人诧异的看着形色匆匆的男子问道。

她面前的男子笑了笑:“朋友来送请帖,我下去取。”

虽然很疑惑他那位朋友为什么不将请帖送上楼或是放前台,但女人聪明的没有多嘴问,跟人打完招呼便端着咖啡回了办公室。

高燕飞出了公司大门在门口张望了半天,也没瞧见自家发小那辆改装悍马。

他掏出了手机,正准备打电话问人的具体位置,就听见自己斜前方的一辆掉漆红色小夏利冲自己打了声喇叭。

他疑惑的走上前去,车窗降了下来,一张熟悉的面孔冲他直招手:“赶紧上来,傻愣着干啥呢?”

高燕飞跟撞了邪一样,晕晕乎乎的上了车,由着殷亭晚把车开到了底下停车场才回过神来:“我去….”

他看着老神在在的殷亭晚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亭子你丫破产了咋不跟哥们儿支应一声儿?”

被破产的殷亭晚给了他一记眼刀:“你哪只狗眼看见我破产了?”

“不是….”高燕飞有些懵逼:“你这悍马都换成小夏利了,不是破产难道还是爱好不成?”

他对面的人白眼翻得更狠了,一副你不懂的表情:“你丫懂什么呀?我开的车是好是破,还有我们家那口子对我零花钱把得松还是紧,都代表着我媳妇儿爱我的程度!”

说着抬起下巴高声道:“不怕告诉你,打跟小河在一起之后,我穿的内裤就没有一条是不带洞的。我家小河说了,带着洞,我才不敢出去鬼混。”

高燕飞看他那抬头挺胸一脸骄傲的模样,第一次发现自家发小的脑回路居然这么神奇,这要是再给他安上条尾巴,只怕他都能翘上天去。

(二)关于姜溪桥喝酒的那些事儿

为了欢迎姜溪桥顺利的从实习生转正,盈江设计公司的前辈们晚上一起聚了个餐。

因为是今晚的主人公,饶是以姜溪桥过人的酒量,聚会结束的时候,他也醉了,只不过因为他面上挺能唬人,同事们还以为他清醒着,纷纷拍着肩膀夸他海量。

第二天还要上班,同事们出了餐厅就各自散了。

散场之前殷亭晚就已经联系过他了,说是已经在路上了,让他在路边等上十来分钟。

从餐厅门口到马路旁边还有百十米的距离,姜溪桥站在餐厅门口缓了会儿,这才抬脚往前面的马路走去,路边有一家专卖饮料烟酒的商店,居然在门口摆了一台电子称。

姜溪桥歪了歪脑袋,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殷亭晚说的,自己似乎比前段时间重了不少,他有些不服气,也没多想,抬脚就站上去打算称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像殷亭晚说的那样,重了很多。

他在称上站了半天也没见有显示,正郁闷呢,打屋里走出来一个大妈,一看他站在自家门口,顿时就炸锅了。

指着他喊道:“嘿,哪儿来的毛孩子,你搁这干啥呢?有事没事儿啊?没事儿吃饱了撑得,搁我家门口踩我们家电磁炉啊?”

姜溪桥茫然的抬起头,那大妈看清他的长相,咄咄逼人的态度立马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咳咳…..那啥….踩踩也没事儿,别给大妈踩坏了就成!”

站旁边看完了整场戏的殷亭晚差点儿没笑得坐在地上,看着自家那口子那迷茫的小表情,萌得心肝脾肺肾都快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