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 都市的夜生活才刚开始。

杜蘅推了推身边的人，“蒋秘书，你让司机把顾总送回去, 他今天喝了不少了。客户这边基本谈妥了, 剩下的我和陈经理处理就可以了。”

为了拿下三季度最大的订单, 今晚藤云重宴客户马瑞。马瑞好酒, 顾玉和销售部的一帮人陪着她喝了一轮又一轮。

眼看酒席要散场了, 杜蘅才推着秘书蒋华去传话。蒋华虽然奇怪这些天顾玉和杜蘅之间从来不直接对话，总要她传话，不过她是个机敏谨慎的人, 对此也不多问，只做好交代的事。

顾玉走了之后销售部主管陈杰拉着杜蘅一起陪马瑞。陈杰另开了个包房, 又叫了几个漂亮的少年作陪。

马瑞已喝的有些醺醺然, 他拍拍杜蘅的肩醉醺醺的说, “杜少，你来跟我合伙吧, 我保证不亏待你。”

杜蘅也有些喝多了，她点了只香烟提神，“行啊，马总。这个项目开始后我带你去滨海转转，地皮我买下了, 现在已经开盖了。这是一期, 二期我俩一起干, 现在政府支持, 房价一直上涨, 稳赚不赔的。”

马瑞拿起酒杯和杜蘅碰了下杯，“那就这么说定了。”

杜蘅端起酒一饮而尽, “和藤云这个合同你也赶快签了，绝对亏不了你的。你要的那个数陈经理都准备好了，合同一签马上到你账户。”

“好，爽快。小陈，你明天下午去找我秘书拿合同。”

陈杰听后喜笑颜开，急忙满了一杯酒，“谢谢马总，谢谢杜少。”

马瑞身旁的少年拿起酒喂马瑞喝酒，“马总这么厉害，还不多喝点。”

马瑞又连连喝了几杯，“杜少也喝，快给杜少满上。”

杜蘅旁边的少年也急忙给杜蘅倒酒，“杜少请喝。”

他估计是新来的，动作极不自然，大概又太紧张，一不小心把酒杯弄的摔碎在了地上。

那少年顿时紧张的快要哭出来，他一边捡地下的酒杯一边道歉，“杜少，对不起。”

“算了，找人打扫下，别扎到手了。” 杜蘅笑着打圆场，“小孩子做事毛毛躁躁的，马总别见怪，今晚一定要在这玩尽兴了。”

马瑞搂着身旁少年，“哈哈，有杜少陪着，怎么不会尽兴。”

那少年找人来打扫后又小心翼翼的坐着杜蘅旁，“杜少，谢谢您。”

杜蘅扭头扫了他一眼，这一看她不免有些惊讶，这少年侧脸和顾玉的居然有些相似。

“杜少看美人看呆了，哈哈，快陪杜少喝酒啊。” 马瑞在旁边起哄。

“难道我不好看吗？”马瑞旁边的少年撒娇道。

“好看，好看。” 马瑞抱着那少年亲了起来，手也伸进了他衣服里。

闹到最后马瑞和陈杰各带了个少年出去。等他们出去后杜蘅这才靠着沙发养养神。

“杜、杜少。” 她身旁的少年怯怯的靠向她。

杜蘅带着醉意看着他挑起了他的下巴，“你、你对我笑笑。”

那少年听后满脸喜色，“杜少。”

杜蘅的手指放在了她的唇上，“嘘，你不要笑了，也不要说话。”

那少年不知所措的咬起唇，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杜蘅痴痴看着他，手抚摸上了他的脸，“小玉儿，我很想你。我每天都想回来，但是又不敢回来。”

她苦涩的笑着，“回来了又怎么样？你都是别人的了。”

她放开那少年的脸，慢慢的踉跄的站了起来。

那少年急忙扶着她，“杜少，我送您。”

杜蘅摆摆手拒绝，那少年感激她之前打圆场，又动容于她的痴情。他依然跟在旁边，在杜蘅歪歪倒倒看着快倒的时候伸手扶一把。

到了门口，杜蘅靠着墙醒了醒酒，她见那少年穿的单薄，衣服被酒打湿了，透明到里面的肌肤看的一清二楚，她将手里的外套递给他，“穿上吧。”

那少年激动的穿上她的外套，感激的看着她，“谢谢杜少。我，我送您回去吧。您，您喝醉了。”

“不用了，你去跟我拦一辆出租吧。” 杜蘅靠着墙按了按自己的头竭力保持清醒。

这种地方向来出租车多，那少年很快打了辆出租车，他扶着杜蘅上了车，自己也跟了上去，“还是、还是我送您回去吧。”

他怯怯的看着杜蘅，杜蘅见了那相似的神情后闭上了眼。

半夜路上没有多少车辆，车很快到了杜蘅住的地方。

那少年扶着杜蘅下了车，杜蘅忍着酒意意推开他，“别送了，你坐司机的车回去吧。”

那少年抓住她的手臂低声祈求道：“杜少，我能跟着你吗？”

杜蘅不解的看着他，那少年小声解释道：“我妈妈生病了，我需要钱。您让我跟着您吧，我不说话，也不笑，您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会扮好您心中的那个人的。”

杜蘅摇了摇头，扮不好的，他的小玉儿漂亮冷傲，再困难也只会拼命努力，绝不会拿身体做筹码，旁人怎么可能扮演的好，他是最好的，是她的独一无二。

有探光灯打到眼睛上，杜蘅眯起眼睛看了看，是顾玉的车。

是思念化成了形还是老天的成全，杜蘅欣喜若狂，她推开身旁的少年跑了过去。

车却没有停下，只是转了个弯就要出去，杜蘅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在快撞到她时车一个紧急急刹停在了她面前。

杜蘅急忙跑到车门旁，车窗摇下，露出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他冰冷的视线在远处那少年身上扫了眼后又落在了杜蘅身上，那艳丽的红唇吐出了让杜蘅绝望的话语，“杜蘅，你真脏！”

杜蘅还没来的急解释车窗已经摇上，“老刘，开车。” 车快速从杜蘅身边擦过。

此时杜蘅的手机响起，她茫然的接起电话，是陈杰打来的，“杜少，刚才顾总打来电话问你在哪，我说你喝多回去休息了。呵呵，杜少，你玩的开心。不过如果顾总问你，你记得和我统一口径啊。喂、喂、杜少你还在吗？”

“啪”的一声，杜蘅将手里的手机重重砸在了地上。

酒气上涌，她再忍不住吐的昏天暗地的。

那少年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扶她，“杜少。”

杜蘅狠狠推了他一把，“滚！”

为了谈生意，她喝过多少酒，又醉过多少次。却没有一次比得上今天的狼狈和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