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爱你
作者:小小嘚包子 | 分类:现言 | 字数:6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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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Chapter 94
龚熙诺接原璟坤下班, 顺路接龚玺放学。
原璟坤拎着龚玺的小书包,抱起小姑娘,问她:“媛媛今天在幼儿园哭了吗?”
“没哭!”龚玺大声回答。
龚熙诺和老师了解完龚玺在幼儿园一天的表现, 亲了亲龚玺的小脸袋, 为他们打开车门, 等他们坐稳, 才发动汽车。
此时, 后座的父女俩开始老生常谈的话题。
原璟坤问:“媛媛,今天在幼儿园学什么了?”
龚玺答:“画画,唱歌, 跳舞,识字。”
原璟坤再问:“那你给爸爸唱一个, 好不好?”
“好。”龚玺兴奋地跪起来, 她喜欢在家人面前表演, 一边比划一边唱。“小小蜡笔穿花衣……”
原璟坤觉得她唱得有些走调,纠正她:“媛媛, 像爸爸这样唱。”清了清嗓子,为龚玺做榜样。“小小蜡笔穿花衣……”
龚玺学他:“小小蜡笔穿花衣……”
驾驶座的龚熙诺忍不住发笑,原璟坤也不在调上,还好意思教龚玺,越学越坏。
“媛媛, 来, 跟老爸唱, 小小蜡笔穿花衣……”为了龚玺的音律, 龚熙诺觉得有必要亲自上阵。
龚玺又跟着他学:“小小蜡笔穿花衣……”
龚熙诺头疼, 龚玺完全不继承他在音乐方面的天赋,跑五音走六调, 像足原璟坤。
不知不觉开到车库门口,龚熙诺停好车,和原璟坤不约而同地看见站在后花园栅栏门外的井建业,还有一个年轻的背影挡住他的身体,两人嘀嘀咕咕地说话,中间伴着激烈的争吵。
年轻的背影侧过身,龚熙诺一眼认出他是前些日子故意撞车敲诈勒索他的那些小混混里的其中一个人。
龚熙诺率先下车朝着他们走去,原璟坤不知发生何事,把龚玺放回家,再出来找他们的时候,争执已然变得更为激烈,而且矛头由井建业和年轻人变成龚熙诺和年轻人。
“你再说一次?”龚熙诺严厉的语气显示出的他怒气。
“我再说八次又能怎样?他,是个软骨头,是个懦夫,根本不是个男人!他一辈子不是靠女人就是靠儿子,你别忘了,他当初是怎么抛弃你和你妈妈的,你还能接受他吗?如果不是你儿子现在有钱了,你会来找他,会认他吗?你们都是一个样,都是贱骨头!”年轻人嚣张跋扈肆无忌惮地破口大骂。
“你!”龚熙诺探出身,握紧拳头,居然抑制不住地想去揍他。
“熙诺!”原璟坤大惊,从未见过龚熙诺如此暴怒,拼命地拦住他,转头对年轻人说。“你先走吧。”
“我不走,你还没给我钱呢!我不能就这么走了!”年轻人大有将无赖耍到底的架势。
“好,你要多少钱,够不够?”原璟坤害怕龚熙诺会真的动手,急着打发他,掏出钱包里的所有现金,还不忘口袋里的零钱。
年轻人数都没数,塞进上衣口袋,临走的时候恶狠狠地说了句:“你等着,不会这么算了的,你欠我的,你都要还回来!”
龚熙诺气得直咬牙,回头看了眼尴尬且害怕的井建业,甩手回到车里,把车停在车库,和谁都不说话,径自进了别墅。
“没事的,爷爷,咱们回家吧。”原璟坤虽不清楚是何状况,还是先安慰了井建业。
龚熙诺没吃晚饭,井建业也没吃晚饭,芹嫂问原璟坤怎么回事,原璟坤耸耸肩,他也不知道。
原璟坤喂龚玺吃饭,龚玺指着龚熙诺和井建业的座位问:“老爸和爷爷不吃饭吗?”
“老爸和爷爷一会儿吃。”原璟坤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他们吃好吃的吗?不给咱们吃吗?”龚玺含着饭,嘟着嘴。
原璟坤笑,即便发生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到了孩子们的世界里永远变得简单,龚玺不愧是家里的开心果。
原璟坤把龚玺哄睡着,端着粥和菜进了井建业的屋,井建业戴着花镜坐在书桌前,手里捏着一张褪色的彩色照片,一男一女合力架着一名三四岁的小男孩,女人不是龚熙诺的母亲,当然男孩儿也不是龚熙诺。
如果原璟坤没猜错,应该是井建业的第二任妻子管正梅,按照线索考虑,男孩儿应该是他们的孩子,也就是今天出现在别墅门口的年轻人。
“您吃点饭吧。”原璟坤把托盘放在桌上,坐在他对面。
井建业继续盯着照片,没有动筷,忽地叹气:“哎,一步错步步错。说到底,是我欠他的。他妈妈在他两岁的时候离开了我们,那时候连我都搞不懂我们的感情究竟怎样。有时候我会想,到底是外界的诱惑太大,还是我们本身的自制力太差。我当初不顾一切地执意抛弃妻子,就为了和她在一起,结果,我们真正在一起之后,却不断地争吵,一点点小事都会引起一场战争,到头来,她还是离我而去。呵,这就是报应!我不要了老婆孩子和别的女人走了,她呢,不要老公孩子和别的男人跑了,多么讽刺的相似啊。那时候的我每天借酒消愁,根本不管井仁,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直到有一天公安局的人来和我说,他把人打残废了,被关进了劳教所,劳教两年。是啊,没有妈妈,爸爸又不管,能学好吗?和谁学好啊!小原,其实我明白,我沦落到今日这个结果,都怨我自己,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谁也不怪,我谁也不怨,我就恨我自己。我应该早点死才对,这样就不会给别人添麻烦了!”
“爷爷,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这话可不应该从您嘴里说出来,您是有文化明事理的人。那他现在做什么了?您每次要钱都是给他吗?”原璟坤不愿意听井建业说那些内疚的话,听得心里难受。
“是。”井建业承认。“我也不知道他一直在做什么,他也不和我说,上次出事后,我把房子卖了赔给人家钱,我一直住在单位的宿舍,至于他,好像和朋友在一起,赛车什么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直到最近,他主动找我,说缺钱,我想,这么多年,我都没怎么尽到做父亲的责任,现在他缺钱,我能给多少就给多少,算是对他补偿吧。噢,对,他有个女朋友,叫小云,在邮局上班,那孩子不错,不计较他进去过,不计较他犯浑,没文化,死心塌地地跟着他,还给他生了个儿子,有五岁了吧。前几年,带着孩子来看过我几次,人真的很好,孩子长得也好。后来好像和井仁闹了别扭,也不常来了。哎!”
原璟坤了解地点点头,像是看穿井建业的心思似的,主动提出:“爷爷,您放心吧,我们不会不管井仁的,毕竟他是熙诺的弟弟。我会和熙诺说的,既然我们有能力,我们一定会帮他的。”
井建业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连他都没想到原璟坤居然会主动说出他难以启齿的心里话,他觉得原璟坤对龚熙诺的爱是无法衡量的,因为,不论何时何地何事,他都把他和他的家人摆在首位,原璟坤的善解人意令他感激不尽。
井建业望着原璟坤,诚恳道:“小原,谢谢你。”
原璟坤小心翼翼地推开书房的门,龚熙诺盯着书,半天不见翻页,显然心思不在书上。
原璟坤轻手轻脚地来到他身后,把饭变魔术似的举到他面前,在他耳边道:“爸爸,不吃饭会饿的,尝尝大孩子亲手做的鸡蛋饼好不好?”
龚熙诺现在不会像从前一样迁怒于原璟坤,捏了一块鸡蛋饼放进嘴里,不过食不知味。
原璟坤坐在他怀里,告诉他井仁的身份,又告诉他井建业这些年的遭遇,把鸡蛋饼喂进他嘴里,搂着他的脖子:“熙诺,虽然同父异母,不管怎么说,毕竟井仁是你的弟弟,爷爷你都可以接受,我想,你会帮他的。”
龚熙诺放慢咀嚼的速度,眉心聚拢,收紧环抱原璟坤的手臂。
对于井仁是小他六岁的弟弟身份,龚熙诺并没觉得太震惊。
当初井建业执意离婚,多半是因为管正梅怀孕的缘故。
龚熙诺实在不能接受井仁的所作所为,作为男人,他的举动太令人不齿。
坑蒙拐骗,出言不逊。如此的没教养没素质,龚熙诺不愿与他有任何关系。
“熙诺,为了爷爷,帮帮他吧,好不好?”见龚熙诺出神,原璟坤瞪着大眼睛恳求他。
“再说吧。”龚熙诺含糊地应着。
“爸爸最好了!”原璟坤亲了龚熙诺的脸颊一下,他了解龚熙诺的脾气,他这么说,多半是答应的意思。
要想帮井仁,首先必须找到他人。
谁知道他还会不会再来别墅找井建业,与其守株待兔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先发制人。
问题是井建业说不好井仁究竟在哪里,大概其知道他住的地方和几个他常去的地方,至于这些地方还存在与否,不得而知。
原璟坤想井仁白天肯定要工作,决定在赛车俱乐部的门口等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等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见到里面有人出来,恰巧是井仁。
原璟坤不想惊动他,悄悄地尾随他,想要知道他究竟住在哪里,究竟做什么工作,他要钱到底干什么。
左绕右拐,原璟坤跟着他进了条小胡同,井仁突然停下脚步,毫无征兆地回身问:“你跟够了没有?”
原来井仁知道有人跟着他,原璟坤躲不开,硬着头皮走上前:“其实我是……”
“快走!”不等原璟坤说完话,井仁忽地一把拉住他,朝着胡同侧面的小道狂奔。
“跑什么啊?”原璟坤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被他牵着跑。
“喂,井仁,欠债还钱,你跑什么?”后面三四个彪形大汉边追边喊。
“哎,你别跑了,你欠他们多少钱啊?还他们就好了啊。”原璟坤回头看去,那几个人和他们的距离很近,跑肯定跑不掉。
“你懂什么啊,谁欠他们钱啊!”井仁拉紧他。“看什么看,想被打死啊,快点跑。”
“可是……”原璟坤还想继续劝他,其中一个人追了上来,拎着棍子朝他们打来。
原璟坤抬起腿,挡住棍棒,井仁惊讶地张开嘴,没想到原璟坤居然会功夫,还以为他会扯后腿,没想到竟然能帮上忙。
井仁如虎添翼,和对方大打出手,互不相让。
原璟坤无心恋战,只防守不出击,最后忍无可忍,把其中一个人按在墙上,喝道:“别打了!”
所有人停手看向他,原璟坤理好衣服,说:“他到底欠你们多少钱,我现在就还给你们,别再打架了。”
“你有钱吗?”为首的头领怀疑地上下打量他。
“你和我去取。”原璟坤想到当初高利贷的嘴脸,厌恶地说。
“一共三万二!”头领报出具体数字。
“你胡说!钱我早还清了!你这是讹诈!”井仁挽起袖子,不认同钱数。
“利息不算钱啊。”头领理直气壮道。
“借一还三,你是高利贷啊!”井仁气得想冲过去,被原璟坤拉住。
“那你别借啊!”头领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跟我走,我给你们取钱去。”原璟坤拦住还想据理力争的井仁,和这帮人讲不清道理。
原璟坤和他们来到银行,用两张卡取出三万二现金如数交给他们,点清楚钱数,头领拍了拍井仁的肩膀:“这次呢,算个误会,不打不相识,以后有困难说话,利息嘛,好说。”
井仁拍掉他的手,瞪了他一眼。
头领讪笑:“那好,以后有事儿说话!”带着手下的人扬长而去。
“这钱是你主动给的,不是我求你帮我还的,和我没关系。”井仁非但不感谢原璟坤的救命之恩,还大有怪他多管闲事的架势。
原璟坤追上他:“哎,你要去哪里?你要那么多钱干嘛?”
“你到底是谁啊?你是龚熙诺的什么人啊?你和井建业有关系吗?你知道这么多干嘛?”井仁不耐烦地反问他。
原璟坤低下头,不知该如何跟他解释和龚熙诺的关系。
“你不是好奇吗?那你跟我来!”井仁打断他的思绪。
原璟坤跟着他先去小吃店买了面汤和烧饼,又前往安定医院。
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精神科的常规病房,双人间的病房只住着一位老年妇女,老人披头散发,眼神迷离,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我要钱干嘛,我要钱给她治病!”井仁把食品放在柜子上。
“她是……你妈妈?”原璟坤没想到管正梅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他的面前。
“是啊!以前不打算要我,现在记不起我的妈妈!”井仁把烧饼撕碎泡进面汤里,管正梅只吃这个。“你说,没钱,她能住这儿吗?没钱,她吃什么啊?”
“她怎么会这样呢?”原璟坤想知道内因。
“谁知道呢!半年前,收容所给我打电话,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联系上我的,说是找到我妈妈了,我一听直发懵,敢情原来我还有个妈。好像她后来的老公早出车祸死了,她和那个男的的孩子前不久也死了,所以她疯了,跑回来找儿子。靠,都什么人,没指望的时候都他妈的想起来了,早干什么去了!”井仁嘴里骂着,拿起毛巾擦着管正梅的嘴角,管正梅冲着他傻笑。“你笑什么?你可没井建业命好,有个有钱的儿子,你儿子是个穷光蛋,吃了上顿没下顿,咱俩啊,早晚得饿死!还笑呢。”
原璟坤站在床尾没说话,最初他以为井仁要钱是为了吃喝玩乐,没想到是为了给他亲生母亲治病,由此可见,井仁的本质是善良的,他是有责任心和孝心的,不过他的能力有限,心有余而力不足。
原璟坤从医院出来往家走,路上思索该如何和龚熙诺说起这件事,反正打架的事死活不能告诉他,不然后果会很严重的。
当天晚上,龚熙诺洗完澡掀开被拥住原璟坤,头埋在他颈间,嘴唇在他耳垂处磨蹭:“宝宝,今儿去哪儿了?”
原璟坤做贼心虚,明明没把柄在对方手里,可要撒谎,仍然心慌,翻翻眼皮:“嗯……去给媛媛报名学舞蹈的课外班。”
“是吗?还去哪儿了?”龚熙诺的手慢慢地伸到原璟坤睡衣的纽扣前。
原璟坤感觉龚熙诺好像已经知道他的行踪,避重就轻有所隐瞒地实话实说:“去找井仁了。”
龚熙诺手里的动作停下,看着他的眼睛:“找到了吗?”
“找到了。”原璟坤点头,拉着龚熙诺的手。“其实井仁不是那么坏的人,他要钱是为了给他妈妈看病,他妈妈回来了,不过精神不太正常,现在在安定医院。”
龚熙诺眨眨眼,他倒不是怀疑井仁会骗原璟坤,不知怎地,或许是血脉相连,他相信井仁不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可,若谈到帮他,恐怕还得需要时间和策略。井仁的脾气和他一样又轴又犟,要他接受别人的帮助,不是件容易的事。
“熙诺?”原璟坤见他出神,以为他生气了,低低地唤他。
“嗯。”龚熙诺回过神,继续要做的事。
虽然夏乐凡说明在治疗期间尽量减少房|事,但龚熙诺和原璟坤毕竟情深意浓,朝夕相处,不可能完全禁欲,偶尔必须为之。
互相解开对方的衣扣,脱下衣服,露出完美的身躯,顿时热血沸腾。
这次龚熙诺照旧射在外面。
原璟坤睁开眼,不满地噘嘴:“万一有用呢?”
“才多长时间啊?要不下次试试?”治疗的时间不长,龚熙诺没信心。
原璟坤吻他的胸膛:“乐凡不是说这种事没准吗?熙诺,我发现你在这种事上好没自信!”
“好又怎样,不好又怎样,这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龚熙诺不以为意。
原璟坤笑:“好保守的人啊!难怪我和你有代沟呢!”
龚熙诺翻身抱住他,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独有的味道,令人如醉如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