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尸体
作者:夏机智 | 分类:灵异 | 字数: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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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劫后余波
冬意在车外肆意,现在不知处在哪个荒郊野外,远远能够听到乌鸦凄厉的晚啼,聒噪得厉害。
车内虽有着暖气,可寒风不断从车门灌进来,比车外还冷。乘客们呼吸凝重,眼神中布满了绝望。我小心看着向我步步紧紧的两个劫匪,目光时有时无的盯着卡着女生的那个劫匪。此时女生正拼命的摇头,她从艰难的喉管缝隙中挤出两个字,“不要。”
她那微弱的呼声似乎喊出了所有乘客的心神,有些人目光炯炯的看着我,希望我能够改变主意。可我依旧没有那样做,我高举着双手,等着两个劫匪的靠近,空气凝重寒冷。
眼看着两个持刀劫匪就要近前了,卡着女生的劫匪笑得得意了,他似乎已经看到了之后我的下场,看到全车人的下场。我念着就是这个时候,我的右手一甩,夹在食指与中间的石子带着真气呼啸张牙,如同凶猛的巨兽扑向劫匪。
“咻。”
小石子穿过两名持刀劫匪,瞬间便击在卡着女生劫匪的那只手上。他的惨叫未至,我的双脚便带着一丝丝的真气用力一蹬,强大的爆发力如同猎豹一般炸了开来,两个劫匪被我撞开,只是,“嘶!”我在飞腾中倒吸一口凉气,一股撕裂冰寒的疼从我的手臂传来,来不及查看,被小石子击中的劫匪已经发出猪嚎般的惨叫,可他一个混迹江湖多年的,极为狠厉,在这种情况下竟然举起刀砍向女生。
车内有着惊叫传来,我的耳边狂风呼啸,我在空中举起拳头朝着那劫匪的门面砸了过去。“我去你妈的。”我大吼,那劫匪的刀终归没有落下,他轰然倒下,而我抱住女生一个转身,另两个持刀劫匪已经被其他乘客制服了。
我呼了口气,这时候左臂上的痛感愈加强烈了,有着滚烫的液体顺着我的手臂滑下,我一摸全是血。我感觉被划的口子应该有些大,心中不自觉气节,走到那个划伤我的劫匪面前就是一脚,那货杀猪般的叫,原本还不老实的劫匪,乖乖不动了。
我问司机还有多久的时间,他说离着县城不远了,很快就能到的。我点头,这会已经有着液体从我的手臂滴落在地,生命在流逝。
车内乱哄哄的,大家挤成一团在抢自己的钱,我听着聒噪,大吼着闭嘴。这些乘客就不说话看着我,眼里有着敬畏。我走过去将网兜带一抽,拿给最后交钱的那个人,我说,“一个个来,谁也少不了,要是谁敢多拿别人的钱被我知道,我一定不客气。”说着我把右手捏的咯咯响。
这时候女生察觉到我的异样,说我必须马上包扎,我轻轻点头,乖巧的坐下。有人递纱布过来,她小心的包扎着,她离我很近,包得很认真。我能够看到她扑闪的长黑眼睫毛还有一些泪渍,脖颈出一片红印,再往下有些若隐若现的双峰。
“你的脸色似乎红润一些了。”她说。我轻咳着,将目光转开,只是她似乎没有认出我,虽然念念叨叨,可说的都是感激我救她的话,却没有提起一丝ktv的事。
“你还记得我吗?”我说。她明显一滞,抬起头认真看着我的脸,我也看着她,她长得真的很漂亮,因为哭过有着一片红晕,看着楚楚可怜的。她的眉毛微微隆起,脸上有着释然,我想她是想起了,所以我笑着道,“想起来了吧。”
她笑笑,用颇为惊喜眼神的看着我,她问,“怎么是你啊。”我笑笑,也问,“怎么是你啊。”
人生四大喜,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我同她虽说不上故知,却也算性命之交了。我问她叫什么,她说叫夏悦儿。多好听的一个名字啊。我说我叫王行,然后我又问她回家做什么,她的神情一下就没落下来,她摇摇头没说话。
我突然想起她之前和劫匪说的话。“这是我妈的救命钱,要是钱没了,我妈会没命的。”
我拍拍她的肩膀道,“都会好的。”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看得出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
司机确实没有说错,不到半个小时,县城的璀璨灯火便在远处跳跃,闪耀着异样的光芒。我感觉身子有些冷,头晕乎乎的,不自觉向夏悦儿那里紧了紧。她看出我的异样,脸上露出担心,“等等去医院看看吧。”我点点头,虚弱得有些说不出话。
客车没有在车站停下,一车的乘客兴致盎然的要将劫匪扭送到公安局,大家热血沸腾精神抖擞的,和之前完全一个两样,就好像我和之前完全一个两样罢了。好在公安局不远处就有个中医院,夏悦儿扶着我过去,其他乘客则送着六个劫匪走了。
在医院挂号,我瘫坐在铁椅上屁股冰凉。
医生帮我解开纱布时候有些惊呆,那纱布好似在血池里浸湿过一般,滴答答的往外滴血。夏悦儿看着眼睛又红了。
医生检查伤口,皱眉说被划得很深,都有点见到骨头了,这个必须快点手术,说是要四千手术费。我听着有点晕,将我的卡掏出递给夏悦儿,让她去帮我付钱。我说里面还有四万多块钱,密码六个八。
她眼更红了,说这钱应该她出的。我板着脸说,“出啥出,我就是有钱就是任性,你还有你妈呢,赶紧去吧,可别让我失血过多死了。”
夏悦儿眼泪哗啦啦的就往外流,说是没见我这么好的人。我耳朵里已经有着蜂鸣声嗡嗡作响了,嫌她烦,让她快点去。之后我就被推进手术室,小手术,麻痹了我的左手,持续了半个多小时。
我躺在手术室里什么也没想,心情难得出奇的安宁。
手术很成功,手术室门口这会聚了很多人,夏悦儿在,之前的几个乘客也在,还有着两个警察站在那,说是想问问当时车里的情况,做做笔录之类的。原本我不想搭理他们,可一听说这手术费能够报销,还能得到额外奖金时候,我心动了,躺在病床简单描述了那时候的情况。
其他几个乘客也兴奋激动的站在一旁,时不时补充一点。不过我觉得他们说得特别离奇,说我什么有轻功,轻轻一跳就几米远,还能一拳就把一米八几的大汉打倒在地,就差两拳把他打死了,妈的说得我和鲁智深一样。
那两个警察很年轻,所以听得一惊一乍的,看我的眼神有些敬畏。
做完笔录,夏悦儿还要往大医院赶,她母亲还在那里急等钱用。我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卡塞给她,告诉她救命要紧,这只是借她的,她哭得像个傻逼一样。因为经历过刚刚的事情,我不放心,就托着两个警察送过去,他们点头答应,我又将几位对我崇拜有加的乘客送走后,一个人在病床休息。
这会脑袋挺乱,我想着现在的情况应该还要在医院住几天的院,怕爸妈担心便打电话回去说因为有些事不能回去,可能要耽搁几天。他们立刻担心问是不是警察那边又出了什么事,我赶忙说是学校的事,毕竟要结婚了,请个假有些麻烦。他们点点头,也算安心下来。
挂了电话,我又茫然的躺在床上,突然想到那四万块钱是要做彩礼钱的,这样一想才叫糟糕,我想后悔肯定来不及了,只能躺在床上气节,暗说自己的好心一定会毁了自己。可又想想那钱能够救夏悦儿母亲一命的话,那也值得。
心绪很乱,我下意识的摸摸胸口,那里硬邦邦的,温婉的槐芯木牌在里面。我轻轻摩擦着,有丝丝木香传来,我的心情又慢慢平静下去。我总是这样,一有想不开的事就偷偷和温婉说说,这妮子怎么还不醒呢。
温婉你看到了吧,我再也不是那个需要你牺牲自己来保护我的笨蛋了,我也有能力去保护别人了。只是请你快快醒来吧,没有你在,连个和我傻逼的鬼都没有了。
木香不断的飘进我的鼻里,也不知是不是温婉在安慰我。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第二天发生的事却出乎我的意料。
我的事迹引起了县里媒体的关注,有着县里的媒体过来采访我,或许是现在这个社会太过于浮躁太缺乏正义了,这个在我看来微不足道的事迹连锁反应的引来了无数县名的关注,一时间我的病房络绎不绝人来人往,果篮鲜花无数。甚至我高中时候的几个任课老师都被电视台采访了,他们的口径格外统一,说我高中时候就是一个格外热心帮助别人的人,诚实,勇敢,真诚,敢于承担,热爱学习.....
无数正能量的词语在我的身上汇聚,好像我生来就是一个正义的化身一般。我被冠以英雄一词,这样的形容让我颇为尴尬,事实上在不久前的日子我还昏天黑地的躲在阴暗的出租屋里,吃着泡过头的泡面,盯着屏幕敲诈着那些可怜卖家,而我之所以挺身而出,不过是因为我认识夏悦儿还她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