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不要去考核一下？”洛凡书站在主峰的门口看着登天路上的人说道。洛凡书突破成功的第二天就是新一轮的考核，他这次单纯是过来看热闹的，登天路前三千阶的台阶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任何难度，前三千阶只能难住一阶的修炼者，就算是洛凡书这样的半吊子二阶走上去都是走在平地上的。

“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上次考核还在一阶中期，这次就到了二阶，你是多想死。”易离痕想都没有想就表示了拒绝。

洛凡书叹了口气：“锦衣夜行啊，心里是真的难受。”

“反正你现在还上不去剑峰，想那么多干什么，等你该补的课补完了再来考核应该差不多可以开始考核了。”易离痕一把拉走了洛凡书，他算是看出来了，洛凡书一大早把他拉过来完全就不是为了来看热闹，就是单纯不想被他蹂躏。

对，就是蹂躏，易离痕昨晚在饭桌子上提起了即将展开的特训。首先就是他觉得洛凡书的身手还是不够，所以洛凡书要想方设法在不动用玄气的前提下，在易离痕手上撑够一炷香的时间，之后还能有余力支撑就算过了第一关。至于第二关，和第一关基本相同，只是他们两个都要用上玄气，不过易离痕特地提了一句洛凡书可以用武决。

洛凡书肯定是动用全力都不够，至于易离痕，他根本就不用动用全力，只要他觉得洛凡书够格了，那么也就算是他动用了全力了。对于这个计划，洛凡书只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一定要明天就开始吗？

易离痕没有回答洛凡书，只是晚上两个人照例回到了山崖边。一周多的时间，这里依旧没人来，洛凡书怎么睡怎么不安稳，想到明天开始又要遭受易离痕久违的毒打，他就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有了感觉。这也就有了第二天早上洛凡书拉着易离痕来主峰看别人考核的场景。

……

“凡哥，你看我对你多好，还得先教你十天半个月的拳脚套路才开始和你对打的训练。”易离痕喝着小壶里的果酒，看着快落山的红日，对洛凡书说道。

洛凡书啃着饼子，饼子里面夹着不少的肉。肉是红烧的排骨，都剃了骨，本来饼子里面不会夹这么多肉的，奈何洛凡书给了三倍的钱，小贩只能不情不愿地给洛凡书加了满满的肉，并嘱咐洛凡书这样的金主明日再来。一张饼子不够吃，洛凡书买了两张。金银细软在小城里面还是它们正常该有的价格，不过也仅仅在这里了，在星岚山别的地方花销都是贡献值。

“就教十天半个月？”洛凡书吐了一块烤焦的饼子，这种东西最是烦人，和上肉油泡的半软肯定能粘在牙上。

“我当年也就学了十天半个月，之后都是自己练了，再之后就是和别人对练了。”易离痕说道。

“话说，咱俩不是剑修吗，学脚上功夫我还能想出个所以然，为什么还得学拳法。”洛凡书问道。

易离痕想了想：“两个作用吧，一个作用是让你对于双手双臂有更好的控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你不至于离了剑战斗力下滑的太多。”

“也就是说，咱们俩过了这段时间是对练拳脚是吧？”洛凡书问道。

“对，但是你也别掉以轻心，我在俗世的时候，离了剑单靠拳脚也能打死人，所以没了剑你也是基本招架不住的。”易离痕说道。

晚上的时间易离痕不准备再训练洛凡书了，他晚上的时间用来巩固自己的修为，大体流程就是吸收灵气转换为玄气而后灌注经脉消耗掉，算是最有效的办法。离他突破完成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在一个月的不懈努力下，易离痕的修为已经基本稳固住了，这也全依靠他底子扎实。

晚上的洛凡书倒是没有修炼，他在突破之前就感受到了非常明显的玄气不受控制，突破之后他根本没有引动过任何一丝玄气。身体需要一个适应期，适应期过了玄气会更容易控制。好在随着修为的提升，经脉的强度也在不断加强，两个因素的加持下，经脉受损的可能性被降得非常低。

有了之前半吊子剑招打底，拳术学起来就快上了许多，至少在背招这一点上洛凡书有着明显的感觉。易离痕教授的拳术怪，说他大开大合，细节处又十分繁杂，说他是一种比较考验技巧的拳术，该用力的地方又不能少用一分。这种拳术洛凡书没有在洛家的演武场上见过，若不是教授易离痕武功的武师压箱底的东西，就是易离痕自己领悟来自己用的。

练了一天，洛凡书连门槛都没摸到，用易离痕的话来说，该注意的点一个都没有做标准。好在易离痕也知晓这样的拳术入门不会太快，也就耐着性子教授洛凡书。

说教授半个月，就真的只教授了半个月。洛凡书看着不远处已经再次开始打坐的易离痕，易离痕感觉自己已经差不多搞定了快速拔高修为带来的弊处，又开始提升起了自己的修为。在确定洛凡书已经背熟了招式，又看着他像模像样从头到尾打了一遍，便不再教授了。或者说是，换了一种别的方式来教授。

洛凡书给易离痕演示的时候打的很慢，而且时常需要中断临时想招。经过了半个月没日没夜的学习，洛凡书已经大致摸清了这套拳术的套路。说白了就是讲究一个虚实，让对方以为自己会发力的时候实际上只是虚晃试探，看上去是在试探，实际上这一拳是十足十的力。

“明天你不会真的要用这套拳术来打我吧？”洛凡书问道。

易离痕点了点头：“这是最快的办法，之前教你看破绽的时候，你还没有体会到吗，如果不是天天打得你那么惨，你觉得你有机会悟透这个东西？”

“打的确实有点太惨了。”对于这个本事，洛凡书知道肯定是自己能受用一辈子的好东西，只是学会它真的十分曲折。

“明天我尽量做到留力不留招，不过也最多给你三天的时间熟悉，要学到真东西必须得流汗，甚至是流血。”易离痕说道。

“要什么时候才算是合格？”洛凡书问道。

“我当年学这套拳法的时候，师傅给的标准是，有余力反打。你也是这个标准，只要你在招架期间，还有余力反击就算是学到家了，之后就是单纯的多打多练。”易离痕说道。

一夜无话，易离痕在修炼，洛凡书还不行，他感觉自己周身玄脉都在发出温热的感觉，这是玄脉在强化的反应，说起来，他还并不算是真正突破了二阶，仅仅是玄气和灵觉到达了二阶的水准，经脉与灵脉还远远达不到。这样的状态去登天路，前三千阶是没有任何难度的，但是也仅仅是到达三千阶了，三千零一阶他根本踏不上去。就像上次他在阶梯前的空地上，根本不需要引动玄气，但是一旦上了阶梯就必须得运转玄气。

原本洛凡书以为这样的情况还需要持续好几天。半夜起夜的时候那种温热的感觉消失了，半个月以来没有了那种感觉还有些不习惯，当人，全身上下也有说不出的轻快。

“这算是正式踏入二阶了吧。”洛凡书躺着看头顶的星空，在突破完成后，他感觉自己的精神头好了几倍，以往每天必须得睡够三个半时辰，不然全天都没什么精神，现在两个半时辰就已经睡不着了。

“我又来了。”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洛凡书起初一惊，但也只是一惊。

有些耳熟的声音，在他入玄和一阶的时候都来找过他。洛凡书也大致摸清了套路，感情对方是在自己突破后才会来找自己。第一次让他成功感气，第二次打通了他全身上下所有经脉，洛凡书现在也比较期待起这次会给他带来什么改变了。

“对于你所在的环境来说，这样的进阶速度实属上乘，不过气息虚浮不实，看来是有了大机缘拔起来的修为。”那个声音分析着洛凡书的现状。

“不错。”洛凡书开口说话，开口说话的打算是能够弄醒易离痕，对于这个声音的来源他十分好奇。他自己是没本事探查来源了，只得尝试弄醒易离痕来碰碰运气。

洛凡书说话的声音不小，只是平时睡觉十分警觉的易离痕，现在睡得和死猪一样。

“我知晓你的打算，你只需知晓我不会害你就行了，至于你什么时候见我，等到了那个时候你自然能见着我。”那个声音就像是在洛凡书耳旁响起。

对方自然不是在洛凡书耳旁的，灵觉笼罩下，洛凡书也没有发现任何玄气。洛凡书断定这就是玄气传音，只是对方手段太过高明，自己根本没有看破的可能性。

“至于这样吗，搞的这么神秘。”洛凡书说道。

“你有你自己的道路要走，只是你到时候会有很多选择，选择什么，权利在你。”那个声音响起。

洛凡书叹了口气，他大致知晓易离痕为何没有半点反应了，他的灵觉被禁锢在了一个方圆两丈的圈里。易离痕以前提过一嘴阵法结界一类的偏门手段，这样的手段在旁峰上有很少一类人掌握着。连灵觉都被禁锢在了这一方结界中，鬼知道对方手段有多高，反正翻遍星岚山是没有人有这种手段的。

“现在告诉我不行吗？”洛凡书问道。

“你还没到那个修为，选择的方向与权力还暂时不能交予你。”

“那行吧，不说这个了，你这次来找我，不会只是找我说这些这样简单吧？”洛凡书说道。

“自然不是，这次来找你，是为了送你一个东西，选吧。”

对方话语落下，洛凡书眼前浮现出七个暗淡无光的符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