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含怨因为晨洛天一事外出的时间里，他总部里那不大不小的房间已经被折腾得一片狼藉。

得到墨含怨的许可后，灵苏婉当然不会有任何客气，直接把整个书柜翻了个底朝天，找出了一大堆灵修者修炼相关的卷宗，五阶以上的灵技没一个放过的。

幕莹云也留在了这里，这个孩子相当乖巧，在灵苏婉一个劲的闹腾的时候，她在一旁静候着，看到有什么明显不需要的东西被扔在一边，她才会去默默的整理、放回原位。

于是，本来没打算管这小女孩的灵苏婉，在注意到其行动后，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也是微微动容。

“啊呀，拿来拿去的不累啊，过来过来。”灵苏婉笑着招了招手，让刚准备将收拾好的灵技卷轴放回原处的幕莹云停下动作，怯生生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阿姨……”

幕莹云一开口就让灵苏婉笑容一僵，我有这么老啊？

“你的灵力是冰属性的吧，我也给你挑一卷合适的灵技看看啊。”灵苏婉尽可能让声音放温柔点。

“哎，可以吗？”幕莹云小脸微喜。

“我找找……”灵苏婉又是一顿翻找，书柜上的各类灵技都排序好了，因此很快她就找到了合适的灵技。

“三阶灵技冰玄掌，你把手按在卷轴上，修炼之法自会进入你的脑中。”

“嗯嗯。”

“别站着了，坐啊。”

幕莹云乖巧地坐在桌前，按灵苏婉所说吸收了卷轴内的修炼之法后，便立即开始按照特定的方式运转灵力，将自身的冰属性灵力向手掌处聚集。

灵苏婉在旁观望着，感受着这孩子娇小的身躯里灵力的流动，三阶灵技对她来说太过浅薄，只是从外部感受就能看出端倪。

果然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第一次使用从未接触过的灵技，就能运转自如……啊，不过还是太嫩了啊。

灵苏婉伸出手，在幕莹云的手腕上轻轻一点，原本往手部汇聚的灵力突然就被外来的力量挡下，让小女孩呆愣了下。

“啊呀，果然整只手都冻僵了啊，这个灵技会产生很强的寒气，你的修为太低，继续下去会对身体造成伤害的。”

“唔……”

灵苏婉没好气地道：“怎么，还想试啊？”

幕莹云点了点小脑袋。

“笨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爱护自己啊。”灵苏婉牵起幕莹云的两只小手，光属性灵力微微释放，无声地化掉了冰寒。

好暖……好舒服……幕莹云静静地闭上了眼，享受着这令人安心的温度。

真太不让人省心了啊……灵苏婉好气又好笑的同时，也在自我嘲讽。与这女孩短暂的相处过后，得到的是别扭与安心相混合的奇妙感受。一直都只在乎着如何去勾引男人的自己，竟也会有这般耐心去照顾一个孩子。

……

“真让我意外，那个新人是你提拔的，理应作为你的直系下属才对。”

“是五十二找我要人的。”

“竟然还是憎怨主动提出的吗，这就奇怪了，他的情报网早就成熟，没必要再招收新人。”

“他需要，招去就是。”

墨含怨切断了和夜幽怜的联系，收回血噬令牌后进入了房间，在穿过“门”之后，他就一脚踩在了散落的灵技卷轴上。

这是……什么情况？

书柜存放着灵修者相关收藏的下层被掀了个底朝天，也不知道灵苏婉都捣鼓了些什么名堂。虽然墨含怨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但这一片狼藉的样子也属实糟心。

“哦，你回来了啊。”灵苏婉察觉到有人进来，头也不回地朝脑后招招手，“你有没有可以同步两个人的感受之类的鬼牌？”

“……‘连’字牌的话应该可以，你想干什么？”

“讲解什么的太麻烦了，我直接把运用灵技的感悟同步给这孩子，不就……”

“胡闹。”

“所以鬼牌你给不给？”

“……”墨含怨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灵苏婉翻了个白眼，知道这家伙是不会交出鬼牌了，只好再想别的办法去教幕莹云。

被搁置在一边的墨含怨靠近听了一下，诸如灵力运转时如何才能效率最高、冰属性灵力产生的寒气的副作用、灵器对灵技的辅助作用，等等灵修者方面的知识让他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

于是，墨含怨只能孤零零地在一旁，将散乱一地的资料都收回书柜里。

……

夜晚。

总部之外，一片荒郊野岭，但相较于总部里的密封房间，这里无疑是空旷透气了许多。

灵苏婉伸了个懒腰，胸前的饱满也随之更加诱人，“想不到你还有这兴致，晚上约我出来幽会啊。”

“那孩子怎么样？”

“小云啊，很乖的孩子，也很聪明，教她的东西都理解得很快。”

“本来我是打算将她送进培养所的，但被五十一驳回了，我也不了解灵修者的修炼，她就交给你培养了。”

“啊呀，我要是拒绝呢？”

墨含怨淡然道：“你不是已经跟她相处的很好了吗。”

灵苏婉下意识地视线一转，想要否认，但又说不出口。确实，如果说上一次还只是抱着娱乐的心态与幕莹云相处的话，现在是真的对这孩子感到有点喜欢了。

“话说培养所是什么，把小云送进去的话，她会怎么样？”

“考虑到她的年纪，应该会从杀人开始慢慢教起，将她培养成专心于组织的杀手。”

“还有就是修炼方面会很严苛啊？”灵苏婉耸了耸肩，“都可以想象的到，不过应该也没什么，那些竞争激烈的灵修者宗门，门下弟子也都在拼了命地修炼……等一下，以你们的作风，不会还要……”

“不止是作为灵修者要合格，作为女性的矜持也要彻底破碎，这样才能成为适应组织需……”

“不行！”墨含怨话说一半就被灵苏婉暴躁地打断了。

“果然，你以前经历过这样的事。”

“啊啊，是啊，我也不想啊……”

灵苏婉愤愤地长出口气，双手环抱，别过头冷声道，“你就别想着送什么培养所了，幕莹云那孩子就交给我。”

“嗯。”墨含怨点了点头。

这家伙就是故意激怒我，让我自己提出培养那孩子吧……灵苏婉有种上了当的郁闷感。

“接下来的几年里，组织大概都会停止运作，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内部吧。”

“啊啊，你们组织确实挺乱的，之前就有内鬼，现在还出了啥幺蛾子。”

“……我打算去希维亚山脉里隐居几年，你也一起吧。”

“我才不……啊？”

灵苏婉傻眼了，这家伙说啥？这是在邀请我同居吗？

墨含怨点头，表示灵苏婉没有听错。

“啊等等等，你这是怎么回事啊，因为知道过去的自己谈过恋爱就突然脑袋开窍了？”

灵苏婉歪着头，自言自语地道：“让我想想啊，你觉得接下来会是很愉快的倒追环节，直到一次生死危机，老娘豁了命地救了你，才把你感化……”

“都什么跟什么。”墨含怨脸色发黑，“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我只是需要你培养那女孩，以及你和自然之灵的契约这一层原因。”

“啊呀，真的是吗，真的就没一点点想要找回过去的感觉吗？啊？”灵苏婉贴到他的面前，挑衅似的挑挑眉。

“……”墨含怨别过头，这反应就跟刚才想要否认的灵苏婉一模一样。

“哼哼，多少还是有点这想法的吧，看来这一趟真是没白回来，我都想谢谢你过去的前女友了，你总算是有点开窍了。”

“……所以你的回答？”

“你想我怎么回答？”

需要作答的一方变成了自己，墨含怨微眯着眼，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灵苏婉，他没有立即给出回答，而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