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战场，埋葬众生光芒之地，魑魅魍魉行于此间，不可窥探……”

人类领地东北方的一处山林之中，银九辰翻看着有关上古战场的书籍，以便从中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为后续进入战场做准备。

“不用看那些书了，没有什么用的，都是根据流言写的，作者根本就没有实际进过战场。”凤莫栖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歪过头看银九辰。

他们三人此刻就在上古战场的边缘，等待伏百万和邀请的帮手前来汇合。

“上古战场就那么可怕吗？”夏莲在一旁担忧道，她不太能接受身边有幽灵飘来飘去。

“在这里也能勉强看见了。”凤莫栖指向不远处昏暗的天空，一白一黑的界限是如此分明，如果没有相互对照的话，就像一个在白天一个在晚上。

“众多幽灵的怨气汇聚起来，达到了改变一片区域的规则的程度，正常人一旦进入那片区域，体内的生机和灵气就会被压制，实力跌落一到两个境界。反观幽灵，实力虽然比生前要弱很多，但是多年来上古战场的温养，加上有利的环境，发挥出的实力，很有可能直逼生前的境界。”

“因此你们进入战场后面对的，将是上古时候的一支支军队！”

银九辰听的是目瞪口呆。

“那我们阻止众生狱的计划岂不是不可能完成？”夏莲皱眉。

“倒也不是，”凤莫栖欣赏了一下两人呆滞的样子，笑了笑，接着解释，“虽说里面都是上古时候的强大战士，不过他们都没有了灵智，只会胡乱攻击而已，就算是高你们一个境界你们也能打得过，而且过几日就会进入烈阳月，幽灵的实力会被大幅消减，危险程度会更加低。”

“只要不遇上大批幽灵和高等级的恶灵就行。”凤莫栖最后补充。

几天之后，烈阳日来临之前，前来支援的队伍终于到了，令银九辰惊讶的是，竟然都是认识的人。

“伏前辈，何院长，还有萤火的诸位！真是好久不见了。”银九辰脸上满是笑意。

何院长沉默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银九辰，见银九辰健健康康的样子，忽然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眨眨眼睛，将眼中的泪水憋下去。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何院长很快隐藏好情绪，伸手拍了拍银九辰肩膀。

短时间叙旧之后，一行人商量如何在上古战场寻找到众生狱，并破坏他们的计划。

“如果我是众生狱的话，我一定会前往‘大决战之地’。”凤莫栖率先提议。

“我认同。”伏百万表示同意。

“嗯，大决战之地是整个战场幽灵活动最为密集的地方，众生狱的确最有可能前往那里，”何院长摸了摸胡子，“不过他们要是那样做的话，不显得太过冒险吗？大决战之地可是有深渊存在的啊。”

“深渊是什么？”银九辰好奇问道。

“深渊是整个上古战场最为恐怖的存在，传说是以一位陨落的神祇为原点，在漫长岁月之中不断将旁边的幽灵拉扯进去，形成的一个沟通幽冥的黑色旋涡，一旦不小心被拉扯进去，便不可能再生还。”何院长不愧是枫山学院的副院长，学识渊博，这样偏门的东西都知道。

银九辰睁大了眼睛：“这么恐怖的存在，轻易就能吞噬完整个上古战场的幽灵，甚至闯出上古战场的范围吧？”

“这个到不必担心，深渊是不是移动的，幽灵们看到深渊也只会远远避开，避免被吞噬，深渊除了最开始迅速壮大之外，后面基本停止增大，到现在已经固定范围了，我们不要靠近就行。”何院长补充说明。

“把就这么决定了！两天后，烈阳日到来之际，我们前往‘大决战之地’，破坏众生狱的计划！”伏百万给众人的行动锤下定音。

……

银九辰站在上古战场的边缘，前方是一片暗黑迷蒙之地，他抬起头看向天空，耀眼的太阳正在以微不可查的缓慢速度移动，散发出来的光热越来越强烈。

终于在某一时刻，光热爆发开来，修炼者眼中的世界明亮度陡然提升一个档次，一直笼罩着上古战场的黑云缓缓变色，由纯黑变成的橘黄，整个上古战场颇有种临近黄昏的感觉。

“出发！”何院长下令，一行人跳下山脊线，往战场深处而去。

常年没有阳光的照耀，这里没有植物生长，更没有动物的存在，大地荒凉一片，颜色十分单调。

银九辰奔跑在前，夏莲紧跟其后，越过这些皲裂的土地，少许支撑在地面上的断壁残垣，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

“九辰，前方！”夏莲忽然开口提醒。

银九辰收回看向四周的目光，前方不远处一个半透明的人影扛着兵器独自游荡，他面庞模糊不清，身上依稀看得见破烂的盔甲，身体最下方的脚有一半消失不见。

是幽灵，银九辰进到上古战场之后见到的第一个幽灵。

锵！

银九辰抽出腰间的断钢刀，两腿发力，将地面踏出一个坑洞，身形化为一道虚影。

“武技，白隙！”

一道白色闪光从幽灵腰间闪现，轻易将其一分为二，幽灵支撑了一会儿，最终溃散而去。

银九辰减慢脚步，收刀归鞘，沉默体会刚才的消灭幽灵的感觉。

凤莫栖曾说进入这里，体内的生机和灵气都会被压制，可从刚才来看，银九辰完全没有任何被压制的感觉，他体内的真灵发挥出了和往日一样的强度，也没有任何不舒适的感觉。

白隙打在幽灵灵魂体上的感觉，力道很奇怪，包裹着真灵的断钢刀就像被烧得通红的刀切入了黄油一样，丝毫不费气力，不知是不是因为真灵层次比灵魂更高的原因。

从一剑轻松斩杀了一只御气境一阶的幽灵来看，银九辰觉得自己对上灵法九阶的幽灵也有把握取胜。

越往里走，幽灵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平均境界也在缓慢攀升，已经开始出现一些零碎的灵法境幽灵了，萤火的人大半处于御气境，自身灵气又被压制，前进的速度降了下来。

这样下去，恐怕得花不少时间。

看这越来越多的幽灵，银九辰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件事，手指点向了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