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怎么回事？”

公主车驾中，丁馗看着少典鸾。

“那日灭归来找我，接我到家族禁地拜见老祖……”少典鸾把憋了几天的话全倒出来。

……

在丁馗领悟规则那天，少典桓发现了少典鸾，于是在大典前夜将她带回王室禁地。

他详细询问了丁炟的情况。

“这么说你孩子的血脉偏你多些，适合修炼我族功法？”

“是的，源源更适合修炼火系功法。”

“嗯，废除少典封是本尊的意思，你们在南沼州搞那么多事情，是不把本尊放在眼里吗？”少典桓忽然变脸。

吓得少典鸾赶紧跪下，解释道：“徒儿远在巨羊城，当时不了解都城的情况，担心有人瞒着您欺负封弟，因此才……”

“行啦！不用狡辩。”少典桓挥了挥手，“其实谁当国王本尊一点儿也不在乎，不是外族人就行，你弟弟也好，少典雍也好，甚至是你当国王本尊也能接受。”

少典鸾嘴巴刚张开又被制止。

“国王要浪费太多时间处理政务，修炼之路注定艰难，而你要接替我掌控火脉圣地，不能因此分散精力。”

“少典雍受杨家撺掇和掣肘，日后注定难成大器，还会养出一家能抗衡王族的心腹大患，本尊绝不会让他一统王国。”

“少典封身受死神的诅咒，已无生育之力，即便他有些能耐但无法预测能活多久，迟早要传位给兄弟或寻旁系子弟过继，这便是本尊废他的原因。”

“庆幸的是你儿血脉偏向我族，父亲又是一位主宰骑士，他的资质应该胜过所有王室子弟，且与少典封为甥舅关系，比较适合过继。”

“这样吧，你把丁炟带来给本尊看看，若真如你所说，本尊可以考虑让少典封复位。”

听少典桓这么说，少典鸾自然愿意。

“你带灭归去，不许告诉丁馗，这是一个考验，本尊想知道在你心目中是家族重要还是别的。”

这给少典鸾出了一道难题，于是才有她回去带走源源，又不让家人和阮星竹告诉丁馗的事。

少典桓亲自抱起丁炟，一脸满意，道：“他虽然不是先天火体，但已够资格修炼聚火成龙法诀。”

“多谢老祖！”少典鸾赶紧叩谢。

“本尊可以让少典封复位，不过有一个条件。”

“请老祖吩咐。”

少典桓看着丁炟说：“你要把他留在此地，本尊要亲眼看着他成长，而且以后必须将他过继给少典封。”

“啊，源源过继给封弟不是问题，可，可为何要劳烦您……”

“我国需要一个位强力的君主，否则不能镇压那些传世大族，孩子让你们养本尊不放心，为了王国的未来他必须留在这。”少典桓并没有说出主要原因。

他到现在仍怀疑丁馗乃亡少典族之人，既然决定让丁炟日后继承王位，那就不能让丁馗养大。

“还有，从现在开始，他的名字叫少典炟。”他要抹除源源身上丁家的印记。

少典鸾早与丁馗商量过儿子过继的事，过继和改名的条件她接受，可是让儿子现在就养在老祖身边她不舍得。

“源源现在还小，能不能等他大些再送过来？”

“可以。”

少典鸾大喜，正要一口答应。

“不过要丁馗来换，要么孩子，要么丁馗，必须有一个待在本尊身边。”少典桓换了一个条件。

“这，弟子能不能找夫君商量一下？”少典鸾不敢做主。

这里是火系元素聚集之地，对丁馗的斗气修炼十分不利，这个代价太大了。

“怎么商量？告诉丁馗圣地的情况吗？那样本尊就被迫永久囚禁他了。”少典桓没有直接拒绝。

少典鸾忍不住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弟子在夫君和孩子之间做选择？”

“哈哈哈！”少典桓大笑，震得少典鸾耳鸣目眩。

“你有的选已经十分幸运了！当年本尊被父王下令囚禁于此，何曾有人给本尊选择的机会？

你们在南沼州做了那么多荒唐的事，总要付出代价的。离宗族大会的召开还有时间，你考虑考虑吧。”

少典鸾默然，老祖的话无法辩驳。

从结果来看她的一家无疑是受益者，弟弟恢复王位，儿子将来继承，丁馗从叛逆变成朝廷的支柱，母亲也有望接触幽禁，那是别人盼也盼不来的事。

唯一的代价就是儿子的童年不能跟她和丁馗一起过，对于初为人母的她来说，十分残忍。

……

“你答应了？”

一条条青筋爬上丁馗的脖子。

他不知道最后的选择，少典鸾没敢说火脉圣地的事。

“嗯，我答应让源源留在老祖身边。”少典鸾艰难地回答。

丁馗脸色阴沉，车厢里的气氛变得十分凝重。

“别人带大的孩子，还是我们的孩子吗？”他举起右手，在空中挠了几下，最后抓紧拳头放到膝盖上。

“老祖说这是惩罚，对我们自立朝廷的惩罚。”少典鸾能体会丈夫的心情。

“哎！”丁馗长叹一声，“原本以为我能抗下尊者的惩罚，想不到却是儿子代为受罚！”

他不是没想过少典桓会降罪，但没想到是这么个形式，而且他无力对抗。

少典鸾安慰道：“其实，其实源源不算受罚，老祖亲自调教不比我们自己来差，而且不用担心他的安全问题。”

“我的错！我不该贪恋权位，有得必有失，此乃上天的惩罚。”丁馗没有怪罪妻子，首先自我反省。

“你，我，我，你不怪我吗？”少典鸾内心忐忑。

毕竟是她瞒着丁馗把儿子带给老祖的，让丁馗一点儿准备也没有。

“你是我的妻子，有错也是我没教好，再说儿子不在身边，你的心也不好受。既然你做了决定，结果自然是我跟你一起扛，怪你又要不回儿子。”

责怪老婆于事无补，丁馗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馗哥！”少典鸾扑进丈夫怀里，两行热泪挂在脸上，“我那苦命的孩儿！”

“哭吧，好好的哭一场，别憋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