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犬，用变化术使桃花变形。”哮天犬并不擅长变化之道，但杨戬乃是此道告诉，在他的指挥下，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地煞变化术是一门极为深奥的神通，初学时与障眼法一般只是改变了外相，其本质并非发生丝毫改变，但若能将其练到深奥之处，就能从根本上让所变之物发生变化，猴子西行时曾以自己猴毛变出过大饼并吃掉。

道门术法点石成金也是同样的法门，只不过只能施加于物品之上，而不能作用于自身，远不及地煞变化术之玄妙，变化有心，所变之物完全取决于施术者的认知。

因而倘若施术者对所变之物不甚了解，很有可能会出现不小的差别，原身当初和猴子斗法时，都因些许不同被对方识破变化之术。但若对所变之物十分熟悉，那变出来的就是真正物品。

“主人，然后了？”在杨戬的教导下，哮天犬尝试数次后终于将桃花变幻成一块泥土，连忙拿到杨戬面前，让主人知道自己还是很聪明的。

“再来。”尽管失去肉身之后，杨戬便再也施展不出天眼的洞察神通，但以他对地煞变化术的了解, 即便没有天眼也能看出哮天犬所变泥土只是外相发生改变, 一旦哮天犬的法力消失，泥土又会重新变成桃花。

“再来。”杨戬可能是一位名师, 但哮天犬很显然不是什么高徒，任杨戬如何教导，哮天犬始终无法领悟地煞变化术的精髓，依然和最基础的障眼法没什么俩样。

“杨戬, 要不就让我来帮你吧。”在杨戬多次教导后, 一旁的龙四都知道该怎么做了，伸手从空中摄来一片桃花，然后按着杨戬方才指点的方法运转法力，手中的桃花顿时变成一块泥土。

旁听的果然更容易上手。

“杨戬, 好像也不难啊！”龙四说着还捏了捏手中的泥土, 确定桃花已经彻底变成泥土，“然后了，然后该怎么办。”

“主人。”看着哮天犬失落的样子, 杨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狗儿的资质、悟性确实都不怎么样，而修行最重要的恰恰就是资质和悟性。

“四公主，你对手中的泥土施展法天象地的神通。”在杨戬的教导下，龙四手中的泥土迅速变大，只是土块不够凝实，看上去更像是一大堆散沙，而非山峰, 但这也说明杨戬的猜测是对的。

术法确实能改变道则编织的轨迹, 明悟道法的基础或许能按照自己的意志改变这种轨迹。

“不行了，杨戬, 我维持不了多久。”几乎就在龙四话音落下的同时, 漂浮在半空中的土石瞬间缩小，龙四的资质虽然比起哮天犬要强上不少, 但显然并不足以领悟法天象地的神通, 即便有杨戬在, 也只能持续片刻。

“四公主, 你还好吧。”越是高深的神通便越需要细致的控制，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受到术法的反噬, 真元逆行，而杨戬此时又无法助龙四导气归元。

“不碍事的。”龙四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入口中, 体内肆虐的真气顿时归于平静。

杨戬昔日曾伙同猴子一起直接将观音的净瓶给抢了过来，富裕到杨柳甘露这种宝物聊天群中的群成员都人手好几滴，自然也不会拉下龙四和哮天犬，千年来龙四甚少与人争斗，这些甘露和仙丹便都留存了下来。

“杨戬，我们再试一次。”真元恢复之后，龙四再度摄来一片桃花，想要再度尝试一次，法天象地在某种意义上只是将事物成百倍的放大, 本质上和地煞变化术有很深的联系，龙四相信只要再来一次, 她一定能做得更好。

“不必了，我已经知道了。”杨戬摇了摇头，尽管确实还有许多步骤需要验证, 但没有必要勉强龙四，天赋、悟性这种东西是勉强不来的。

法天象地毕竟是一门神通，学不会才是正常的。

“都怪我资质太差了, 不然肯定能帮到你的的。”方才施展术法时，龙四就感觉自己的法力、神念无法维持变大的沙石，更别说再以地煞变化术的法门永久将其变化。

“四公主，你已经帮了杨戬大忙。”杨戬说的是实话，只要能证明他的猜测就已经够了，接下来该想着如何将通过术法来影响道则编织的轨迹。

这可不是自创一门道法那么简单，而是根据已有的道法逆推出古神当初是如何创造术法神通的，并按照那个原理来创造自己需要的道法。

这或许就是虚空造物的关键，杨戬知道这很难，但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左右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给自己找到事情做做也好。

“四公主、哮天犬，我们走吧。”虽说心中有了打算, 但杨戬并未就此回归灌江口参悟术法, 而是准备继续与龙犬游历下去，兴许在不断游历的途中, 他能发现更多有趣的事来。

“走？杨戬, 我们这就走了？”龙四疑惑的问道，尽管龙四更想随杨戬、哮天犬一同在三界多走走，听哮天犬和杨戬说起真君的过往。

但既然杨戬有想做的事就应该去做才是，以她对杨戬的了解，好不容易有了些感兴趣的事，他应该会将其研究透彻才是，就这么走了？

“此时不急，我们到别处去看看。”龙四向来是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路上的欣喜，杨戬又怎么可能看不到，此次游历本就是为了散心，既然龙四来了兴致，杨戬又岂能扫兴。

还是那句话，如今的杨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有近乎永恒的寿命可以去浪费。

“主人、四公主，我们走吧。”哮天犬向来都是杨戬怎么说他就怎么做，从来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只要杨戬在，让他做什么都行。

“走吧。”龙四展颜一笑，杨戬一向都很有主意，他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改变，既然有了打算，她又何必多言，和哮天犬一样相信杨戬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