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来，我来不得？”哪吒反问道，即便如今他已经能够理解沉香隐瞒真相的举动，但既然信念不同，又如何能同道为友。

“大哥，你快过来，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外公，我跟你说外公可厉害了，就连我师父...”对于哪吒和沉香之间的争吵，杨震早已习以为常，丝毫不以为然，反而拉着自己的兄长说起自己前些日子的经历。

“刘杨见过舅公。”不同于杨震的少年洒脱，沉香的这个长子显得极为守礼，相貌与沉香相似，性子却更像小狐狸。

“我不是你舅公，”杨戬依旧是这般说辞，他既不是小狐狸的父亲，更不是沉香的舅舅，当不起这俩个孩子的外公，更当不起他们的舅公。

“大哥，你也别在意，外公是这样的性子。”杨震下意识的安慰刘杨，但很快便察觉到不对劲，“舅公？大哥，你怎么叫外公舅公啊！”

“他是父亲的舅舅，自然是我们的舅公。”刘杨出生时，沉香救母的事迹仍在三界广为流传，因而他很清楚杨戬是谁。

“娘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不是说他是我的外公吗？”听到刘杨的说辞，杨震彻底凌乱了，“父亲和舅舅竟然是娘亲的父亲？那父亲和娘亲岂不是表兄？”

这可比他们这些小年轻玩的花样多多了。

“你这孩子平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娘自幼父母双亡，长大后就就将舅舅认做爹爹。”毕竟是自己生出来的骨肉，小玉一眼就看出杨震心里在想什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杨震口头应道，眼神中却满是不信，要真是这样，娘为何要刻意隐瞒舅公的身份，直接告诉他舅公就是外公不就完了。

“当然是这样。”教育完孩子后，龙四又将目光看向杨戬，似乎想透过这幅面容找到那个人留下的些许痕迹，但最终只得摇了摇头，终究是另一个人啊！

“小狐狸，多谢你在这千年里对哮天犬和四公主的照顾。”杨戬听龙四提起过，这一千年里，小玉对她颇为照顾，还常年在灌江口小住，就连自己的孩子都改姓杨，足以看出小狐狸是有那份心的。

“和舅舅为我做的比起来，这些都太微不足道了。”小玉摇了摇头，杨戬离开之后，她思前想后发觉自己能为舅舅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那不是你的错，他也从未怪过你。”小玉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孩子，沉香、杨莲但凡有小玉一半的聪慧，也不至于连原身半分的破绽都察觉不到。

“我知道，我知道。”杨戬所说，小玉又何尝不知，但她终究还是做得不够好，明明有那么多的破绽，她为何就没有及时察觉。

舅舅若真的定下万全之策，又何必假借她手与梅山兄弟决裂。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杨和杨震兄弟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明白明明是久别重逢的团聚，为何大家都表现得十分伤感，能不能来个明白人告诉他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杨戬，这是我的儿子，他姓杨。”小玉实在想不出要对杨戬说些什么，于是将杨震拉到自己跟前，想让杨戬知道她和沉香的孩子有一人继承了杨家的香火。

“娘，你怎么直接叫外公名字啊！”母亲向来守礼，言语中又时常会流露出对外公的敬重，杨震实在不明白这样的母亲为何会对外公直呼其名。

“小震，他不是你的外公，但你要像敬重你外公那样尊重他。”在教育孩子这一块，小玉从来不会有丝毫的隐瞒，直接告诉杨震杨戬并非他的外公。

“你们来灌江口，可是有什么事寻我？”他和原身的区别，这些人想必都早已知晓，按理说他于沉香等人就是一个陌生人，因而杨戬实在不明白这些人为何会来寻他。

“就是向来看看。”沉香等人纷纷摇头，他们各个法力高强，哪吒、沉香更是手握重权，加上如今的三界又是一片祥和，他们又哪有什么事需要麻烦杨戬的。

“就只是看看？”见沉香等人点头，杨戬顿时猜出他们的心中的想法，就像《人生》中沉香不惜耗损本命真元也要将金锁凝成杨戬的幻相一般，他的身上也凝聚着沉香等人可以坚持下去的理由，尽管他们所有人都知道那个关爱他们的杨戬已经彻底消逝。

“活着的时候不见你们对他关心半分，如今等他死了又何必来我面前假惺惺的。”尽管这些话语稍显过分，但杨戬确实这么想的，人都已经死了，这般姿态又是做给谁看？

“谁死了？”杨震不解的问道，所有人都好生生的站在这里，哪有人死？

“当然是你们的舅公。”杨戬很清楚对于原身而言，活着已经彻底成为一种折磨，早一日死去便能早一日从这种无休止的痛苦中解脱。

“外公，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明明就好好的就站在这里。”即便小玉已经告诉过他杨戬并非他们的舅公，但杨震依旧无法彻底将二人区分开了。

“你是说并非我和小震的舅公？”倒是刘杨隐约听懂了杨戬话中的意思，他已经跟随父亲麾下降妖多年，惑人心智、借尸还魂的妖邪他见多了，刘杨只是不明白，以父亲、娘亲的本事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确实不是你们的舅公。”沉香的回答算是给了俩个孩子一个肯定的答案，原来之前并非推脱，杨戬真的不是他们的舅公。

“杨戬，还真的是你。”又是一道流光，杨震这孩子向他炫耀的时候，猴子便猜到应该是有了杨戬的下落，思索了几天，想着至少也瞧瞧杨戬可还安好，便驭使筋斗云跟了过来，正好和沉香赶上一块了。

“杨震，你到底跟多少人提起过我回到灌江口。”杨戬并没有想过要刻意隐瞒自己的回归，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居然连猴子都找上门来了。

这短短几天，杨震到底为他做了多少宣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