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姐姐，是不是哮天犬哪里惹您生气了，你告诉我，我让杨戬替你教训他。”龙四也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无法理解向来温柔、清冷的嫦娥仙子为什么会因为一段乐曲而失魂落魄。

“对对对，就让主人来教训我。”哮天犬闻言也连忙附和道，除了他险些伤到沉香的那俩次，主人大多时候都只会抚摸他的狗头，告诉他哪里做错了，哮天犬也喜欢这样被主人教训。

“我没有生气，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嫦娥轻轻抚去脸庞泪珠，柔声向哮天犬和龙四问道，“四妹妹、哮天犬，你们能和我说说他被废去法力之后的事情吗？”

尽管杨戬已经明确声明那个爱她至深、思她至切的司法天神已经死了，嫦娥心中依旧怀有几分期望，那人说不定又在故意扮演着恶人的身份谋划些什么，就像以前那样。

嫦娥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很小，毕竟杨戬真要想瞒她，完全可以什么都不说的，她依旧会被蒙在鼓里认定杨戬就是个大恶人，杨戬说得越是绝情也就越证明那人是真的死了，嫦娥只是不愿相信。

原身说的假话她深信不疑，杨戬说得的真话又深疑不信，这个嫦娥真的有够怪的。

“哮天犬，你来说吧。”龙四是因为醉酒从云层跌落掉入杨戬所在小院才再次遇上杨戬的，二人之前的遭遇她还真不知道。

“那时候主人不仅被沉香废去元神，还断了只右臂，一直吐血，我当时害怕极了，拖着主人到处求医，那些凡间的庸医都说主人要死了，但我不信，我家主人何等人物，怎么可能就这么死去。”原本是个十分悲伤的故事，被哮天犬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倒是有了几分喜剧的色彩。

“主人昏迷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苏醒过来还因为伤势过重失去了行动的能力，哮天犬又笨，连乞丐都当不好，连些吃食都讨要不到，还有给那个乞丐上份子。”想起那个乞丐头子，哮天犬突然变得十分的凶狠，那个人居然敢打他的主人！

这个仇，哮天犬居然差点忘记了，他发誓一定要让那个乞丐头子付出代价的。

“哮天犬，你和杨戬受苦了。”龙四也想起当初在城镇中看到杨戬和哮天犬的时候，不由产生几分怜惜。

“堂堂司法天神竟然沦落到当街要饭，成了个乞丐。”这简直就是三界最大的笑话，龙四根本无法想象以杨戬的骄傲当初是如何忍受下来的。

“不苦、不苦，哮天犬一点都不苦。”只要还能留在主人身边，哮天犬就觉得自己是三界中最幸福的狗，“那段时间因为讨不到足够的食物，主人还安慰我他的伤势太重，就算有吃的也咽不下去，后来，主人就跟我一起到城里的大街小巷中要饭。”

哮天犬知道主人是为了他才甘愿放弃自己的尊严，主人一直都是为他着想的，老四老六还经常说主人会抛弃他，哮天犬才不信了。

“吆喝？”嫦娥显然也记起了那时的相遇，原以为杨戬是因为沦为废人无奈之下才被哮天犬放置在木板车上，如今听哮天犬说起她才知道杨戬竟然是主动开口要饭的。

对于那个骄傲的人言，这样的活着怕是比死还要难受。

“后来主人不知从拿得来了一个宝贝，里面可以取出各种新奇的食物和用品，我就用主人从宝贝里取出来的银俩买了一栋小屋，再后来的事情，四公主你都知道了。”如今回想起来，哮天犬都觉得自己和主人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哮天犬当时都在想等主人死了，他就立马了结自己和主人去做个伴，不能让主人在黄泉路上太孤单了。

“山河社稷图！”嫦娥心中了然，传言山河社稷图乃女娲娘娘随身至宝，其内自成一界，储存些许食物再正常不过，但就哮天犬的这般说辞她也不知道原本的杨戬究竟是死是活啊！

“嫦娥姐姐，你是不知道，那个山河社稷图里能取出好多好多稀奇的物品。”龙四都不知道杨戬的那件法器是什么，嫦娥却能直接叫出名字，这让她更加肯定嫦娥已经知道杨戬的所有苦衷。

人龙传说虽然离谱，但那段凄美的爱情龙四现在还记得十分的清楚，还有宝莲灯中那段相似的故事，龙四就是看了那段情节才强行挣脱杨戬的遗忘法咒，想到那个术法，龙四不由一阵后怕，在嫦娥耳边轻声说出自己当时的担忧。

“那时候他是真的心怀死志，他的元神和罩在华山上的乾坤钵融为一体，沉香劈开华山就会彻底杀了他，我知道我拦不住他，只想能和他一起死去，他应该也是为了救我才用遗忘法咒抹去了我在真君神殿中的所有记忆。”说起那段回忆，龙四至今还后怕不已，她不知道杨戬最后为什么又改变了主意，但只要杨戬能活着，她就心满意足了。

“元神与乾坤钵融为一体？”嫦娥浑身一颤，杨戬的那句，“元神寂灭，死得彻彻底底。”再次于脑海中浮现。

那个人欺瞒三界整整八百年，不仅他们这些挚友，就连玉帝、王母俩位至尊都以为他是真心贪慕权势，如此智计又岂会在最后一步出错。

所以说他真的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责任终于放下的缘故，被废去元神之后，杨戬竟变得开朗许多，真君神殿中那种似乎永远也抹不去的忧愁彻底消失不见。”吸引龙四的是那个冷酷、阴冷，脸上从不带半分笑容的司法天神，但龙四也是由衷的希望杨戬能够放下自己背负的种种责任，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龙四只是随口提到杨戬前后的变化，但在嫦娥耳中却成了证实杨戬并非杨戬的又一有力证据，而且看四公主和哮天犬的样子，嫦娥猜测杨戬多半还没有将此事告诉二人，心中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说出来。

“还是等确定杨戬并非杨戬再告诉他们吧。”就算加上龙四说的这些也不能证明当初的司法天神已经死了，嫦娥还需要找到更多的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