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对一众侍女的审问之后，邓肯在丹妮莉丝的门外一直等到了傍晚，才等到伊恩出来。

“大人，那个多嘴的侍女找出来了。”邓肯将伊恩拉到一边没人的角落里，低声汇报到，“她是.”

“不必告诉我她是谁。”伊恩摇头打断了邓肯。

“要直接处决她吗？”邓肯猜测。

“也不用。”伊恩再度摇头。

资治通鉴上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次秦始皇前往梁山宫，从山上遥遥看见丞相李斯的随行车马非常多，很不赞许。秦始皇的宦官近臣中就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李斯，李斯随即就减少了自己的车马。

秦始皇发现之后非常愤怒，当即就知道了是自己身边的宦官泄露了自己所说的话，于是就把当时在身边的所有宦官近臣抓起来拷问。他没有审出结果，就干脆把他们全给嘠了。

李斯‘立刻减少车马’这个行为是绝对的大昏招。

车马随从过多最多是作风问题，李斯作为丞相，秦始皇不至于为了这点小事而上纲上线。但立即减少车马这等于不打自招了自己在监视大领导。

哪个领导能容忍自己被手下监视？

“让仆人准备晚餐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丹妮莉丝坐在餐桌前，此刻的她已经换了一身裙子。

“奴隶湾没有修士。”伊恩紧接着说道。

丹妮莉丝顿时露出笑容。

呵！口是心非的女人！

“对了，我们之前说到哪儿了？”丹妮莉丝也不在纠结刚刚的问题，顿时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您要留在这里用餐吗？”

“对，我们想要征服奴隶湾，就必须先展现出对他们文化的尊重。”伊恩点头。

“我们现在在阿斯塔波有一万多无垢者，两千马人骑兵以及一万正在训练的吉斯军团奴兵后者还在持续扩充中。如果你是渊凯或弥林的统治者，你会对拥有这个规模军队的邻居高度警惕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伊恩迅速地拿回了谈话的主动权。

丹妮莉丝点了点头。

向邓肯交待完命令之后，伊恩返回了丹妮莉丝的房间。

“嗯？”丹妮莉丝楞了一下，这题又超纲了。

“可如果这支军队的女王在阿斯塔波举办了一个吉斯化的婚礼，我们的这些邻居会怎么想？他们真的还会坚信我们对奴隶湾没有任何兴趣吗？”

至于具体的权谋手段，以及伊恩自己通过古代历史总结的那几十个权术模型，他是一点儿没敢教她，生怕把她教精明了以后忽悠不了。

“那就这么办，”伊恩拍了拍邓肯的肩膀，“顺便吩咐其他人去准备晚餐，两人份。”

“我已经答应了这几天会留下陪你，就一定会做到。”伊恩打断了女孩。

“处决了她，丹妮莉丝身边依然会有其他多嘴的侍女出现，下一个却未必能想这个这么好抓出来，既然这个我们已经抓到了，为什么不直接利用她呢？”伊恩开始解释，

“想办法让她成为我们的喉舌，从此以后只说我们想让她说的话，丹妮莉丝不是喜欢从她那里获取外界的信息吗？那就让她以后多给丹妮莉丝讲讲我们治下的奴隶是怎样幸福生活的，其他城邦治下的奴隶又是怎么水深火热的。”他顿了一下，“这个不难办到吧？”

“可是，你不是改信红神了吗？”丹妮莉丝突然想起了伊恩头衔中的那个‘红神使徒’。

虽然事情的最后秦始皇没有直接收拾李斯，但李斯折损了安插在大领导身边的眼线，对于他而言这也是一个严重的损失。

“所以我们可以先办一个吉斯传统的婚礼，等到了维斯特洛之后再补一个七神信仰的！我是你的女王，我对吉斯文化的态度也至关重要对吧？”丹妮莉丝顿时眯起眼睛，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这就是你穿吉斯人那种托卡长袍的原因？”丹妮莉丝随即问道，正如伊恩先前评价的，她在政治上的悟性非常好。

“我们的目标是维斯特洛，这一点非常重要对不对？如果不能让他们坚信这一点，他们必定对我们保持最高度的戒备。”

“是，那个侍女的胆子不大，我刚开始审问她就全招了，威逼利诱之下让她配合完全没有问题。”邓肯保证道。

伊恩面临的情况和这个故事有所不同，但也差不了太多。

五等奴隶制这件事本身伊恩已经糊弄过去了，但要是在这个时候丹妮莉丝身边给她汇报的侍女突然被嘠了，丹妮莉丝会怎么想？

所以这个侍女杀是不能杀的，那怎么处理她？

最好的方法，把她变成自己的眼线。

“没有修士主持的婚姻都是不合法的。”老渣男伊恩早有预案，胸有成竹的说道。

“诶？”丹妮莉丝先是眨了眨眼睛，在想明白了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之后，脸色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

“我们的婚礼。”伊恩也不再回避这个话题。

“你必须是，如果你还希望成为维斯特洛的女王。”伊恩换回了当老师的口吻，“你的祖先征服者伊耿拥有三头巨龙，他征服了除多恩外的整个维斯特洛，可他依然抛弃了古瓦雷利亚的神祇，改信了七神。如果你想要统治一片土地，你就不能跟这片土地上的大多数人民作对。”

“对，好像就是这个。”丹妮莉丝得到了提醒，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边偷偷瞄着伊恩。

“可是他们知道我们的目的地是维斯特洛，我们是要离开的。”丹妮莉丝想了想说道，“他们怎么会怀疑我们？”

“额但陛下你是虔诚的七神信徒。”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两个都表现出对吉斯文化的热爱的话，会引起其他奴隶城邦怎样的警惕？”

“我不是。”丹妮莉丝小声争辩。

“？？？”伊恩楞了一下，好家伙，你问托卡长袍的问题原来是在这儿等我呢？

“对，接下来我要给奴隶湾吉斯各城邦的使团表演一出大戏，这戏虽然不比我们在潘托斯演的戏复杂，但考虑到丹妮莉丝是一个新手演员，这一次又承担了太多的戏份所以我决定从今天开始，就留宿在她这里好好的给她指导剧本。”

完了，已经把她教精明了，都已经学会挖坑了伊恩捏了捏眉心。

“差点忘了，”丹妮莉丝这才想起，自从到阿斯塔波之后伊恩好像一直很忙碌，“你是不是很忙？如果你真的有其他的事情.”

每次伊恩教她的东西她都能举一反三，很快找到适用之处，这使得伊恩只敢教她那些宏观的、偏正面的东西。

“刚刚门口有人在等我，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工作。”伊恩拉开椅子，在她的面前坐下。

“这”

“所以，你不仅不能表现出对吉斯文化的任何好感，还需要.”伊恩顿了一下，“配合我给不久后来阿斯塔波的吉斯使团们演一出戏。

我答应你，等拿下弥林之后，我们就完婚。”

Ps：经读者提醒，本书决定采取冰与火世界比地球一天多两个小时，一个月多几天的设定，也就是说丹妮莉丝换成地球年龄已经差不多成年了，仅做本书设定（手动滑稽）。